沐婕妤乘著傘在太陽下站了一刻鍾後,薑順就出來通稟道,“太後娘娘已經起身了,請沐婕妤進去呢?”
沐婕妤亦是笑著說道,“有勞薑公公了。”說著,便扶著素問的手往裏麵走去。
一踏入內殿,裏麵的空氣就冷了下來,讓剛剛在烈日下炙烤的沐婕妤感到渾身涼快了下來。
沐婕妤上前躬身行禮說道,“嬪妾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太後卻隻是與自己身邊的桃香說著話兒,“哀家覺得今日的茶味道有些不同了。”
桃香恭敬的含笑說道,“太後娘娘果然厲害,今兒這茶是用去年收集的梅花上的雪製成的。”
太後娘娘聽此,滿意的又啜了一小口,繼而開口說道,“哀家就覺得有股淡淡的梅花香氣,原來是這樣的緣故。”
太後緩緩的將一杯茶飲盡,然後開口說道,“怎麼沐婕妤還沒進來?”
桃香一臉木然的開口說道,“回稟太後娘娘,沐婕妤已經來了。”
太後這才轉頭看去,“吆,沐婕妤趕緊起來吧!哀家老了,竟然沒有發現沐婕妤,實在是不如你們年輕人耳聰目明了。”
沐婕妤含笑站了起來,“太後娘娘風貌依舊,倒是讓嬪妾羨慕呢?”
太後聽此,心裏才高興了一分,繼而開口說道,“給沐婕妤賜座吧!”
一邊的宮女桃枝,搬了一個凳子,拿到了沐婕妤身後。
沐婕妤向太後行禮道謝,“多謝太後娘娘。”然後側身坐了下去。
太後娘娘繼續開口說道,“沐婕妤進宮也有三個月了吧?”
沐婕妤恭敬有禮的回道,“是。”
太後娘娘聽此,又開口說道,“沐婕妤前些日子,替皇上擋了一劍,身子可是痊愈了?”
沐婕妤仍舊恭敬的說道,“嬪妾的身子已經好了五六分。”
太後娘娘突然柳眉一挑,開口說道,“哦?是嗎?何以見得啊?”
沐婕妤滿臉憂鬱之色,“大夫說,即便是傷勢痊愈了,嬪妾也難以受孕了。”
太後娘娘顯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還是惋惜又驚訝的說道,“唉!也真是難為你了。”
太後娘娘突然緩和了語氣,開口說道,“你本是救駕有功,還終究是沒有親生子嗣了。你可知,古往今來,沒有子嗣的妃嬪下場是什麼?”
沐婕妤戰戰兢兢的說道,“去往皇家寺廟,青燈古佛相伴。亦或是殉葬。”
太後娘娘,“嗯”了一聲,“你說的不錯。如今皇上雖然寵愛著你,可難保沒有變心的那一天,宮中的女人,向來是那花園裏的花兒,謝了一茬,又開一茬的。”
太後說道這裏,突然又開口說道,“哀家與你說這些,是疼惜你的緣故,你可是懂得?”
沐婕妤立馬滿臉感激的說道,“是,嬪妾感念太後娘娘恩德。”
太後娘娘聽此,才滿意的說道,“你懂的就好。”
說著,太後娘娘又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不像那皇後,因為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疼惜她,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太後娘娘說到這裏,又極其惋惜的說道,“大公主和未出生的皇子,若是養在皇後的身邊,難保都學了皇後的不知好歹。”
“哀家看著,沐婕妤倒是一個看的明白的人,若是公主和皇子,養在沐婕妤的身邊,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呢?”
太後娘娘說到這裏,又搖頭歎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太後娘娘這是在給沐婕妤考慮的時間呢?以皇子和公主的撫養權,換取沐婕妤的忠心耿耿。
沐婕妤也知道,太後娘娘這是想要拉攏自己的意思。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皇後娘娘竟然真的被太後娘娘放棄了,甚至包括皇後娘娘的孩子。
沐婕妤並沒有急著回答,她滿臉上都是一副糾結的神色。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說的,早就已經在自己的喉嚨裏了。隻等太後娘娘問了,她就可以說出來了。
太後娘娘喝了一會兒的茶,見沐婕妤遲遲不作聲,終於忍不住了。於是開口問道,“沐婕妤覺得如何?”
沐婕妤聽此,自然是得回答了,於是恭謹的開口說道,“嬪妾不才,不敢當此大任。”
太後娘娘還以為沐婕妤是假意謙虛呢?於是很是高傲的開口說道,“沐婕妤又何必妄自菲薄?哀家覺得沐婕妤能夠擔當此大任,沐婕妤就一定有那個能力。”
沐婕妤聽此,倒是嬌羞的笑了。“多謝太後娘娘賞賜,隻是……”
太後一見沐婕妤如此表現,就以為沐婕妤這是同意了。於是語氣和藹的說道,“沐婕妤還有什麼為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