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這一邊,一切倒是進入了正軌,主子們都乘船去采摘蓮子了。而太後娘娘那一邊,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趙貴人得到通稟,便走進了內室。此時太後娘娘正半躺在床上。隻見太後娘娘臉色蒼白無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氣勢。
趙貴人斂下了自己心裏的百種情緒,換上了一副楚楚關懷的麵容。當下也顧不得姿態禮儀,撲到了太後娘娘的床邊。哭著道,“太後娘娘……”
太後看到趙貴人,倒是沒有太大的表現,隻是開口說道,“好孩子,快些起來吧!哀家身子無妨的。”
趙貴人聽此,才淒淒切切的站了起來,哽咽的說道,“太後娘娘可是好些了?”
太後頷首說道,“哀家這會兒倒是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
“哀家聽薑順說,你昨晚過來了一趟,今天早上又過來了一趟?隻不過哀家那個時候還在睡著罷了。也難為你這個孩子,如此記掛著哀家。”
趙貴人關切的說道,“太後娘娘萬萬不敢這樣說,伺候太後娘娘,本就是嬪妾的本份。而且說句逾越的話,太後娘娘始終是嬪妾的姑奶奶,嬪妾應當在太後娘娘床前侍奉的。”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太後娘娘心坎裏去了。隻見太後娘娘的麵色也有一些動容。“好孩子,你放心,隻要有哀家在一天,哀家就保你一天。”
趙貴人聽此,臉上滿懷感激之色,“多謝太後娘娘關愛嬪妾,有了太後娘娘給嬪妾撐腰,嬪妾定然會在宮裏安然無憂的。”
趙貴人說到這裏,又對太後娘娘說道,“如今最為重要的,就是太後娘娘要將身體養好了。”
太後娘娘聽此,長歎一聲說道,“哀家的身子不爭氣啊!”
趙貴人聽此,趕緊賠笑道,“太後娘娘千萬不要這麼說。太後娘娘如今正是風華正茂呢?嬪妾都羨慕著呢?”
太後娘娘聽此,臉上倒是有了些許笑意,“你這個潑猴,就數你慣會哄哀家開心了。”
趙貴人聽此說道,“若是太後娘娘能夠開心,嬪妾願意每天在太後娘娘身邊做個潑猴。”
太後娘娘聽此,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恰好這個時候,桃香將太後娘娘的藥端了上來。“太後娘娘,您該喝藥了。”
太後娘娘見此,臉上就一片鬱悶之色。“哀家就是不喜歡喝這些苦藥了。”
趙貴人卻是將藥碗接了過去,笑著勸慰道,“俗話說良藥苦口,太後娘娘怎麼如今卻是耍起小孩子脾氣了?”
“不知太後娘娘可否給嬪妾一個麵子,讓嬪妾服侍您喝藥呢?”
太後娘娘笑道,“你這個孩子有如此孝心,哀家怎麼能夠不依著你呢?”
趙貴人聽此,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起來。她用調匙舀了一勺藥,先自己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後才又將藥細細的吹涼了,喂給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喝完藥之後,趙貴人又趕緊地上了蜜餞,讓太後娘娘改改口裏的苦味。
趙貴人如此盡心盡力的伺候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自然是高興的了,於是開口說道,“哀家這次也不知是著了誰的道了,竟然被天下百姓如此說道。”
趙貴人聽此,謹慎的說道,“太後娘娘也不必如此心憂,那些無知的百姓能夠翻起多大的風浪。咱們隻要想個法子,將這件事圓過去就好了。”
太後娘娘聽此,讚同的說道,“你的想法和哀家是一樣的。哀家已經讓薑順去安排了,想必過些日子,這件事情也就會平息下去了。”
趙貴人聽此,卻是不以為意的說道,“太後娘娘是這西楚的人上人,又何必去在乎那些平頭百姓的說道呢?”
太後娘娘麵色凝重的說道,“在這天下,最為重要的就是民心了。若是失去了民心,恐怕是難以成為人上之人的。”
趙貴人聽到太後娘娘的這番話,也是若有所思了起來。
太後娘娘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道,“你說究竟是誰散播出去的這個消息呢?哀家若是查出來了,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太後娘娘此時的聲音中,已經帶了些狠厲。
趙貴人聽此,眼珠一轉開口說道,“嬪妾無能,不能夠替太後娘娘分憂。不過嬪妾倒是覺得,這散播消息的人,定然是宮裏的人。”
趙貴人說到此處,突然略帶懷疑的說道,“難道是皇上……?”
太後娘娘聽此卻是搖了搖頭,“不,皇上是不屑於這麼幹的。”
趙貴人聽此,又是冥思苦想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那定然就是宮裏的妃嬪了,會是誰呢?”
趙貴人說到這裏,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太後娘娘聽到這裏,凝眉思考了片刻,用略帶堅定的語氣說道,“難道是皇後?”
趙貴人聽此,難以置信的說道,“皇後娘娘?怎麼可能呢?皇後娘娘再怎麼說也是趙家的人,太後娘娘可還是皇後娘娘的親姑母呢?”
太後娘娘聽到這裏,不禁歎息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哀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