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霖帶著疑惑與不解回到了杜雨如的病房,恰好剛進門護士就端著思邈囑咐的便當進來。
“杜小姐,這是您的朋友交代我給您的!”
這兩個保溫瓶,她記得,於是看了眼門口,又問著護士:“我朋友呢?”
“哦,她說有急事,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您!”
“好吧,謝謝!”
護士出去後,季逸霖拿開了其中一個保溫瓶,是豬腳湯。
他皺著眉,將保溫瓶和湯勺拿到杜雨如麵前。
“你朋友對你真是照顧有加,不過,我好奇的是,明明她都到了門口,為什麼不進來!”
許諾之將杜雨如的床搖起來,而藍若溪便將飯桌放下來,不時調侃道:“興許是人家害羞,見著我們一屋子人不好意思進來唄!”
季逸霖不語,反而嚴肅的看著杜雨如。
杜雨如接過了他手裏的湯,放在飯桌板上喝了起來。
藍若溪的話讓她想起思邈那晚對新聞上季逸霖的關注,自然也認為她是害羞不敢進來。
“可能她真的有急事吧,怎麼季少對我這個朋友有興趣啊?”抬眸,盯著季逸霖,又笑道:“改天找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好了,我這個朋友,不僅溫柔也很漂亮!”
季逸霖滿是無所謂別過臉去,望著躺在她旁邊的藍若楠。
“你確定要在這婦產科病房住上了?”
藍若楠抱緊了枕頭,看著杜雨如:“是啊,我哪都不去,我就要在這裏。”
墨亦寒聽到自己的病患連人帶床被推到婦產病房這麼荒唐的事後便也來了,聽到了藍若楠的話,連忙過來,推著他的床:“先生,你不能住在這裏,這裏是婦產科,你該回到你的外科病房裏去,請不要打擾婦產休息!”
“我在這裏陪著我的女人有什麼問題?醫院有規章製度說明家屬不能陪同嗎?”
“不好意思,你現在也是病人,所以不能!況且這裏也沒有外科的醫學設備,為了讓你得到更好的治療,所以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好嗎?”
墨亦寒與兩名護士推著藍若楠的車,藍若楠自然是百般不願。
季逸霖過來,對上了墨亦寒的。
三年後的見麵,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相對平靜。
“墨醫生,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墨亦寒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又道:“季先生該不會也要向我的病人一樣無理取鬧吧!”
“沒有,我覺得你的做法很對,所以,把他推回去吧!”
藍若楠不高興,有點鬱悶。
“季少,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墨醫生說的沒錯,這裏不適合你的治療,你若強行在這一定會耽誤你的病情的!還是回去外科病房吧,反正我過不了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也能去陪你啊。”
“我隻是想一直陪著你而已!”藍若楠握住了杜雨如伸過來的手,疚道又難過:“對不起,又要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雨如,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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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羅局回來了。
思邈也到了國安局,見了他。
羅局瞅著眼前的大美女有些錯愕,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為在他以為,雪狐是個很有自知的人,就算整容也不需他的提醒她也會把自己變成普通人。
眼下,她重新的樣子超出他的預料,因為太美了,太引人注目了,因此心難免失望,但又不忍心去責備。
畢竟,能撿回一條命再回來為國家效力,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他坐在大班椅上,對著坐在對麵的思邈沉默了許久。
煙抽了半包,還不見他開口。
思邈道:“羅局,我知道你的沉默是為了什麼,但我想,這也是上天給我的一個選擇吧。這次之所以這麼著急見你,是希望早些向您闡明,我想退出海外特勤組的心意。
我想,我已經為國家付出了十年青春與心血已經足以報答國家對我的栽培了!所以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退出海外特勤組的提議,讓我轉為內勤吧!”
羅定傑起身,愁緒滿麵的的將煙蒂掐滅。
看著思邈說:“雪狐啊,你為國家做了多少貢獻,你個人的檔案裏都有詳細記載,那是不可忽略的事實!是,你在海外組十年了,也將自己的整個青春貢獻出來,以足以看出你的國家的熱愛和忠誠!那現在我就想問你,究竟是什麼讓你改變了繼續為國家效力的想法?難道你不知道,國家現在內憂外患,延邊那些分裂分子蠢蠢欲動,國外的勢力又虎視眈眈嗎,你在這個時候提出調離特勤組,就算我同意放你走,上頭那些會答應嗎?你覺得可能嗎?”
渾身一震。
覺得所有經曆都變得蒼白!
“受傷康複,再受傷再康複,隻要命還在,隻要還拿得起槍,你就得繼續你的使命!你不是一般人,從你竟訓練營開始,你的命就注定是國家的,你不是季逸霖,你沒有真正的平民身份。
你唯有的身份,就是國安特勤組的優秀特工,雪狐!請你永遠記住這一點,隻有守護了國家的安寧,才能保住大家的太平,為了國家,總有人要犧牲,你並不孤獨,這條路上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人,想想他們,不要輕易拋下你的責任,好嗎!”
“是啊,從進訓練營開始,我就注定不一般!難道我就真的不能選擇我的命運嗎?”
“不能!你跟別人不一樣,現在你是為國家而生,隻要國家需要你,你永遠都不能拒絕~!”
“拒絕了,就是叛國,是死罪,這我知道!您不用再重複了,這一天鐵律,從我進訓練營第一天開始,就記住了。”
無望著,原本對新生活的期盼,在這一刻變得灰暗。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否值得!
得不到她想要的,卻要以她最抗拒的生活過著她最不想要的生活。
所以這還算生活嗎?
是煉獄吧?!
不僅潸然淚下,想過普通生活在羅局麵前顯得微乎其微。
世間大愛也好,人間大義也罷,好似都與她有關又無關。
締造了,守護了這看似盛世的平和,可又有誰知道這些締造者究竟是做出了什麼犧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