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全是山珍海味,有些銀鈴身為公主都不曾見過,每一種卻又色香味俱全,看得出來是廢了一番功夫的。
“公主,請吃!”申魍拿了勺子給銀鈴盛了一碗烏漆墨黑的湯,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銀鈴自然還是嫌惡地推開湯,自己挑了幾筷蔬菜,就放下了筷子。她又不需要像人一樣要一日三餐,點綴點綴就飽了,其實也不餓,根本不想吃,尤其對著這樣一個越看越像豬頭的男人。
“本公主飽了。多謝王子款待,如今我也該告辭了,再不回去我王兄該罵我了。”銀鈴不等他回答,快速起身走出茶亭。
“哎~公主……”申魍還想找個借口,被打斷了,剛才下去的大漢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陡然色變,也騰地站起來,說“公主,小王還有家事急需處理,回來再與銀鈴公主細談。”
他說完又變得凶狠警告的臉色,對愚吼“扶公主回去休息,公主若是出了差錯,你也別活了。”然後嗖的一下就不見了人,隻有他站著的地方有蘑菇雲一樣的煙升起來化成霧氣。
這算是變相軟禁!?
銀鈴終於明白過來,他是不會讓她走的,果然是有企圖。
既如此……銀鈴也眨眼間從眾奴女麵前消失,所有人驚慌成一團,把山頂找遍了也沒看到銀鈴。她用幻術逃了。
可是銀鈴並沒有逃出去。
她落到了不知今日看到的哪個山頭,周圍遍地開滿五顏六色四時四季的花,花香濃鬱,可是那麼多種花香混在一起就讓人難以接受了,銀鈴被嗆得差點咳出肺來,沒辦法施了久未使用的術法,變出一條紗巾蒙住了鼻子,才好受了些。
“哎~?明明我的術法沒有失靈,為何闖不出去了。”她自言自語著,想著剛才好像撞到一個屏障,才落了下來。
“姑娘,你方才說要闖到哪裏去?”銀鈴正疑惑,後麵突然就冒出個人來,嚇得她沒控製好自己的手,反射性地一個致命掌法打向來人。
來人卻很輕鬆就化解了她的琉砂掌,注意,是化解,不是躲過。她的琉砂掌可是集合了兩兩的焚火和寒冰兩個相克的元素,雖然她體質還很弱,爆發力還是有的,琉砂掌打在人身上,焚火會猛燒他的內髒,寒冰會封住他的身體,讓他一動不動地一點點慢慢死去。
可是這人輕而易舉攔下了她的琉砂掌,還毫發無傷,這讓銀鈴很是驚訝。
不等她說話,來人又開口了“姑娘?你怕是走火入魔了吧。你這一掌太過急切,沒有多少純熟,還有諸多雜氣混著,你……”
“你是誰?”銀鈴還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抬頭看著走近說話的男人。
“哦,我忘了介紹,在下輕荼,是一個逍遙流浪的術士,聽聞這裏的山花開的妖嬈,特來瞧瞧。”他笑得如沐春風,好看的眉眼彎成了倒鉤的新月。
術士?看他穿的確實布衣粗麻,不過若真是普通的浪蕩術士,怎會接的下她的琉砂掌,還知道她的掌法錯誤,所以不夠力度。
“姑娘為何一個人在此?此處雖然花香鳥語,景色宜人,可是有些花的花粉可是劇毒,姑娘還是不要待久了。”
看來是個話多的術士。
“哦。多謝相告。”隻要不是來抓她回去或者想要傷害她的人,是誰都無所謂,銀鈴可沒那麼多心思猜測他的身份。她拍拍繁複紗裙上的花粉,瀟灑地跨過一叢叢花簇,也無視並越過輕荼。
“哎?姑娘,還未告知芳名。”輕荼在她身後說道。
“既然是浪蕩術士,告訴你名字你也記不住,有緣再會。”銀鈴提起裙子走的更快了。
“那姑娘方才說要到哪裏去,說不定我們同路,在下還能送你一程。”輕荼跟了幾步,繼續跟她說話。
“囉嗦!”銀鈴隻顧用腳刨開花叢,刨出一條路來,很不耐煩輕荼的一再追問,“本……我去哪裏,不需要跟你一個術士報備。”她差點習慣性說本公主,而說漏嘴。
“姑娘一個人,會很危險的,尤其這滿山的花,會有花盜出沒,專門抓那些采花的姑娘。”他說著上下瞅了瞅銀鈴,意思是你穿的這麼紮眼,想不被抓都難。
“不用你管。”銀鈴實在受不了如此嘰嘰喳喳的男人,索性捏了瞬形幻術,消失不見。
有法術就是不一樣,一眨眼的時間她就來到了山腳下,看著這裏還是那麼多花,就再走走。
這裏地勢還很平坦,方圓幾裏能看的一清二楚,哪裏有什麼花盜,連采花姑娘都不見一個,輕荼這術士果然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