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得甚至逃到阿狸的身邊,拽著她的裙角不鬆手。
阿狸安慰地拍拍他的小手,“不怕,我在。”然後繼續前進。
元宵出了迷宮森林之後跟著白飛蛾一路向北,很快到了最北邊的一汪清泉旁,看著清澈見底的泉水,他對白飛蛾點了點頭,說:“勞謝,回去就將你還給師父。”
白飛蛾不知道他說什麼,隻是圍著他轉圈飛舞,很是高興的樣子。
元宵又拿出懷裏的小瓶子,打開蓋子,白飛蛾非常自覺地收了翅膀,重新鑽進去,變成一個裹著薄繭的蟲蛹。
元宵將它收入懷裏,轉身跳進清泉裏,在觸到水的一瞬幻化成了清泉,融入了水中。
“三兒,借個傘哈!”兩兩跟在阿狸身邊,頭頂的水珠還是不停的瞄準他往他身上滴,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他無奈,隻得躲到三三的肚子下麵去,看似在跟三三商量,其實已經厚臉皮地躲了過去。
三三本想拒絕,看他可憐,也就自己替他擋了滴落的水珠。
囚生見水珠越來越多,就捏了一個風團,借故把阿狸拉到離他更近的地方,讓風團飄在阿狸和他自己頭頂,阿狸想掙開他禁錮著她的手,掙紮起來,囚生頭也不回繼續走,卻又慢慢地解釋:“你再往外掙脫,就要被水珠淋了,雖然你不怕,可是現在你是人類,身子弱,不保護好會生病的。”
阿狸這才停止了掙紮,妥協般任他拉著往裏走。
三三見狀,也低低地嗚咽兩聲。它可是非常不滿的,這個男人時不時在阿狸主人麵前耍帥就算了,關鍵他還時刻想著調戲她,士可忍,狼不可忍!它的眼睛像火炬一樣直直地瞅著囚生緊握阿狸的手,如果可以,它真想在外麵那雙手上燒出個洞來。
然而它既不能說話,眼睛裏又沒有火焰,一切都是徒勞的。
兩兩的眼神在他們手上看看,又轉到三三的怒目橫眉上,嘴賤的他趟過地上幾個水塘,跳到三三脖子下麵躲著,以他的身高,腦袋剛好跟三三垂下頭的耳朵一般高,他附在它耳邊低聲說:“三兒,別看了,你再看你也是單身狗,真的,你有時間去看主人他們秀恩愛,還不如好好捯飭捯飭你自己,平常出門弄個好看的發型,把你身上的虱子抓幹淨,還有多洗澡,把自己弄得香香的,還怕那些美狼不來找你嗎?”
兩兩也是受夠了它身上一股沉悶的泥土味道,才借機想勸勸它洗個澡,哎,為了三三的終身大事,他可謂是操碎了心呐。
不過三三可不是隻喜歡領情的狼,它不耐煩地看了兩兩一眼,好像在說:你個白癡你懂什麼!
然後疾走一步,將兩兩擠到一邊去,不急不緩地跟上阿狸的腳步,不要兩兩繼續躲滴水了。
“哎?你幹嘛呀!怎麼好好的突然就生氣了?喂!”兩兩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沒了避水滴的最佳場所,來不及多想,隻得趕緊跟上去。
囚生一半心思放在阿狸身上,一邊也不忘四處觀察情況,這裏的水滴幾乎已經不斷線地往下滴落了,地上浸出的水塘也越來越大,可見此處一定有很豐厚的水源。
可是他們走了許久,除了更加漆黑的環境,並沒有看出頭頂的水滴和地上的水塘究竟從哪裏滲透的,這就像一個無底洞,深不可測,裏麵的東西不知道屬性,可一定凶險無比。
寂靜的洞裏除了幾人的呼吸聲,連滴水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三三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下來豎起耳朵,警惕地抬頭四處環顧,阿狸也停了下來,仔細的聽著周圍空氣中微妙的氣息波動。
兩兩除了聽到偶爾從洞底深處傳出來的風聲,其他什麼也聽不到,不過他還是靜下來好奇的看著三三和阿狸,安靜到幾乎屏住呼吸。
阿狸聽到洞壁深處有什麼東西擦著泥土瘋狂湧動,數量龐大,不一會兒,就很靠近她們所在的位置了。
阿狸的眼睛在黑夜中最明亮,一個東西從她們頭頂破土而出,朝著還沒發現的囚生撲過去的時候,她眼疾手快,鋼刀一樣的指甲嗖地長出來,刺穿了那東西的身體,釘在洞壁上,“小心!”
囚生看過去時,才發現是一條五顏六色的小蛇,阿狸的指甲刺在它的尾巴上,並沒有傷到要害,這讓它更是囂張起來,將身體立起來,懸空著腦袋,滋滋地吐著蛇信子,又打算撲到阿狸就近的手臂上,囚生的掌中驟生焚火,一掌拍過去,小蛇瞬間被焚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