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梵極冷淡的開口:“她的事我都知道,也隻有我最清楚她的事。”
芝芝並不在意他的語氣,笑著說:“你與她同活一世,她的前塵往事你自然清楚,可她並不是單純那個與你共度一世的人,哦不,是血族。她的身份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你知道她為什麼每到月圓之夜就必要忍受月蝕之痛嗎?”
“娘胎裏的病。”璞梵引以為豪地脫口而出。
芝芝輕嘲:“哼,真以為是如此?你們血族,雖必食鮮血,身體確是極好的,有哪一個是她這種情況,要每月忍受月蝕之痛?還是說你們血族就這麼點本事了,娘胎裏的毛病無根無源,無從醫治?而你們。。。還真就信了。”
璞梵聽此話有大文章,不由得對她態度柔和許多。
“莫非你知道阿狸的病是什麼緣故?你能救下她!”
“我。。。自然是沒有那個本事的。不過說與你聽聽也無妨。”她下意識掃了一眼阿狸,還在熟睡,便放心大膽地慢慢道來。
“你說。”璞梵聽到此,感覺瞬間有了生命和動力。
“萬年前,阿狸是這半境年齡最小的境君,彼時芳齡不過千年,她那時殺伐果斷,冷靜理智,曾多次解救半境於危難之間,直到有一次,她被人暗算,在那場對外征伐中她失去了消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大臣們議論紛紛說她已死,趕緊冊立新王君,我不信,去那片滿是死人的海域去找,卻最終連屍首也沒找到,所以我一直信她沒死,在世界各地苦苦尋找她。”
“後來呢?”兩兩聽故事聽得入了迷,忍不住催促道。
這一聲,卻顯得突兀,璞梵和芝芝雙雙看向他,帶著鄙夷和嫌棄。
兩兩被這麼一看,又蔫了下來,不敢再亂搭話了。
“她果然沒死,隻是傷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她被一對異族夫妻所救,帶回家,她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了,於是將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視為至親之人,那人就是她的母親。可巧的是,她母親也是血族,父親是幻妖。她在那普通人家裏,倒還過得幾天安靜平和的日子。”芝芝回憶到高潮之處,再一停頓,引得兩兩差點又脫口而出去催促她。
“不過,後來,她所遇並不是良人,她卷入了一場王位爭鬥中,那是新一任王君的兒子意圖篡權奪位,她曾摯愛之人,心尖尖上的人有一日對她刀劍相向,讓她心寒,可她不願傷害心愛之人,便犧牲了自己,那一世她受盡傷害,所以,這一世,或許是回來彌補什麼的。”
她說完,周遭突然陷入極度安靜,兩兩是不敢說,隻能在心裏吐槽,璞梵卻沉思許久,再抬頭時眼裏明顯有疲憊和受傷,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痛苦掙紮。
“上一世,她心愛之人,是囚生。”不是疑問不是猜測,璞梵肯定得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