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夫目光放柔,笑著問道:“丫頭,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我能幫的會盡量幫你。”
趙合歡想了想,便遲疑道:“黃大夫,我這次之所以病的這麼急,是因為我去後山時,無意中撞見幾個陌生人。”
“陌生人?”
黃大夫目露疑惑,“三水村地勢險要,通往鎮上也就一條小路,很少有生人出入,會不會是鎮上販賣皮貨的獵戶?”
趙合歡搖頭,“他們的著裝統一,帶有佩劍,似乎在商談什麼,我怕離得近被發現,隻隱約聽到‘潛入’‘偵查’什麼的。”
“奇了怪了!”
黃大夫皺著眉,思慮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問道:“丫頭,你確定你沒聽錯?”
看他的表情,趙合歡稍稍鬆了口氣,這拐彎抹角的總算有了作用,歪著頭肯定道:“該是沒聽錯的。”
黃大夫行醫,謹慎睿智,而且在村裏很有名望,若是由黃大夫說出這事,村裏的人應該會引起重視。
黃大夫回到家中,仍擰眉思索趙合歡說的,統一的著裝和佩劍除了軍隊不做他想,可是軍隊怎麼會到深山裏呢?
聽說袁家軍隊伍還未到陵城,那難道會是夏軍?
想到這,黃大夫心下一驚,背著手來回踱步,三水村離夏國邊境就隔著這連綿的山脈,但這險峻的山脈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即便夏周兩國開戰,也影響不到他們村裏,可若趙丫頭聽到的是真的……
想到這,黃大夫坐不住了,顧不上天色已晚,披了件上衣就匆匆往村長家走去。
盡管病了兩天,趙合歡該做的事一點都沒落下,不是她勤勞,實在是母夜叉太凶悍,她捧著一大堆髒衣服往小溪邊走去。
溪水冰涼,手一伸進去就凍的紅通通的,趙合歡咬咬牙,一股腦把衣服浸濕,打算速戰速決,看到其中幾條褲子,趙合歡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著一角,瞥到褲縫那僵硬的一塊汙濁,耐不住幹嘔了幾下。
簡直比保姆還不如!
現代保姆怎麼說都還有洗衣機的!
趙三千絕對是故意的,連著幾日換下的衣服都沾著汙穢,趙合歡冷著臉,對著那濕噠噠的衣褲踩了兩腳,這時,幾個少年從樹後走來,“呀,這不是傻子的媳婦嗎!”
為首的少年嬉皮笑臉的過來,眼睛不住的往趙合歡胸口打量,咧著嘴角道:“都說傻人有傻福,連傻子媳婦都這麼漂亮!”
一聽他這麼說,另外兩個少年笑著起哄。
滿是補丁的衣服無法掩蓋她曼妙的曲線,那張臉嬌弱憐人,看著就心癢難耐,比村裏的翠丫貌美不知多少倍,少年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摸趙合歡的臉:“傻子能讓你舒服嗎?要不要試試我們兄弟幾個?嗯?”
趙合歡打開少年的手,冷冷一笑,這是被小屁孩給調戲了嗎?
“就你們毛都沒長全的東西能讓我舒服?”
吐出譏諷的話語,趙合歡強自鎮定,手緊緊地捏著木棒,原文女主的求饒和軟弱沒有半點用處,隻會更激發他們的獸欲。
一句話讓三人氣惱不已,“我呸!還當是個雛兒,原來是個被傻子玩過的破鞋!”
“敢看不起咱們兄弟?我今天還非要了你!”
村裏人從小幹農活,體力強健,看著他滿臉怒容的衝上來,趙合歡急忙穩住心神,左手撩起濕衣服猛地一掀,水花濺了他們滿頭滿臉,趁此時,右手拿著木棒對著離她最近的那人的腦袋用力敲去!
“嘭——”
知道自己力氣小,她憋出了吃奶了力氣,虎口震的發麻,她忍痛看著他搖晃了兩下,抬手摸了下額頭,看起來竟然沒受什麼傷?
力氣的懸殊令趙合歡慌了。
“賤人敢打我?!”
“艸,給我玩死她!”
怒罵聲讓趙合歡一激靈,不顧另外兩個衝上來的少年,她紅著眼睛,死死地抓著木棒往少年腦袋上狠砸,幾天來忍耐的不安徹底爆發。
“啊啊,這賤人瘋了!”
臉上不知被打了幾巴掌,嘴裏血腥味彌漫,趙合歡眼裏一片血紅,看著鮮血從少年驚恐扭曲的臉龐的上滑下來,她竟然生出一股異常的快感。
淩亂嘈雜的聲音鑽入耳朵,忽然,身體被人擁住,趙合歡一僵,便聽道:“歡妹,放手,沒事了,是我不好來晚了。”
李承一將她的濕發別在耳後,剛從鎮上回來找她就看到了這麼一幕,他不敢想要是他晚來了一步會怎樣,看著趙合歡呆呆的,他狠厲的掃了眼被他打趴下的那三人,其中被趙合歡敲破腦袋的人最是狼狽,兔子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還不滾?”
李承一厲喝道:“回家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相信你們都有數?”
“嗚嗚!是我們錯了!”
“我們什麼都不會說!”
懼於李承一的威脅,幾人連連保證,就算有心想說他們也不敢,這是他們調戲在先,卻反而被打了,說出去也沒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