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最後朝中有人出了主意,公主是之嬌女,身份高貴,就是許兩位平夫也沒什麼不可。”

顧岑神秘一笑,繼續道:“這事雖有違禮教,當時也引起了朝中不少反對之聲,但先帝權衡再三,采納了這個主意,華公主婚後生活和睦,且在先帝退位以後,這位公主和兩位平夫退隱江湖,過上了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明顯聽出了顧岑這故事的用意,趙合歡抬眸看他一眼,撇撇嘴哼道:“難為你良苦用心了。”

顧岑狀似沒聽出趙合歡的冷諷,淡笑道:“我隻是與東家個故事罷了。”

“你這個讀聖賢書的人,倒能跳的出這條條框框的約束。”

顧岑頷首一笑,“那是我有先見之明,不然我也不會跟著東家做事了。”

“行了,回正事吧。”

打斷他的話,趙合歡看向顧岑。

顧岑略一沉吟,道:“東家可記得花朝節?”

就在前不久係統還因為花朝節打過一次折來著,趙合歡點點頭,那時她培育芍藥,不就是因為花朝節的緣故麼?

“聽聞今年的花朝節上,有一女子得了雙色芍藥,引得太後大喜,那女子還被破格封為了縣主。”

眉心一凝,趙合歡抬眸看去,“雙色芍藥?”

她培育出來的雙色芍藥有兩朵,一朵移植在陵城店鋪裏,但因為陵城的戰亂,顧岑匆忙的帶著芍藥逃往興元府一路上倉惶趕路,那花早就焉掉了。

而另一朵則是賣給了付山。

付山已經死了,難道是付羽?

“那縣主是何人?”

顧岑是清楚趙合歡和付家的死結的,知道這事時就打聽清楚了,“我起初也懷疑是付羽,後托人問了,聽那位女女子是臨安魏家的女兒。”

魏家也算是臨安府新晉的勳貴,據是商賈起家,花了全部的家當在朝中買了一個官。

然後就靠著運籌幾個女兒的婚事,官銜雖沒大進,但和勳貴之間的關係卻是步步高升。

“魏家?”

也許是巧合吧。

既然她能種出雙色芍藥,那麼其他人能種出來也不奇怪。

提到這一茬,趙合歡忽然想到上次搭建溫室花棚的經驗這樣白白浪費,實在是可惜,既然花朝節每年都有,那麼種植花卉就是一個大大的商機。

“對了,陵城那邊通商的賦稅在西夏要求下又提升了近一半。”

趙合歡皺眉,“和陵城通商的稅本來就很高了,又提升了?”

陵城現在是西夏的領地,西夏乃是以遊牧為主,農耕稀少,而陵城地廣人稀,山脈連綿,對西夏而言就如同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冷哼一聲,趙合歡嗤道:“真是獅子大開口,那商隊都就先別去陵城了。”

從陵城出來的也就是一些皮貨和藥材。

這些東西現在都還不缺,而陵城需要他們的布匹,瓷器,真當他們商人都是待宰的肥羊嗎?就看看誰先等不下去好了。

顧岑笑了笑,“東家和沈家商號想到一塊去了。”

他過來時,就聽沈家本要去陵城的商隊全都就近在鳳翔府和京兆府卸貨了。

聽顧岑提起沈家商號,趙合歡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聽沈家接下了督造行宮的活?”

“東家消息靈通。”

顧岑眼裏含笑,“沈家坐擁偌大財富,不滿足於商饒地位,督造行宮這點錢,對沈家來不過九牛一毛,但冠上的”皇“字,那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也就是,沈家商行成了皇商。

“哎!”

聽到趙合歡歎氣,顧岑挑眉,“東家為何歎氣?”

“沈家生意做這麼大,卻也做了這麼一個沒腦子的決定。”

顧岑眼眸輕閃,“東家認為沈家沒腦子?”

“和平盛世,皇商是錦上添花,但如今,國庫空虛,戰亂頻繁,皇商就是第一個待宰的肥羊,用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財富,就為了換一個名聲?”

趙合歡惋惜一歎,“不是沒腦子是什麼?”

先是行宮,行宮之後就是兵器,糧草,再到衣物織造,胭脂水粉,就看沈家有多少錢能往裏麵填了。

且這等於把沈家和皇家綁在了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而在趙合歡看來,照景炎帝這麼昏庸下去,大周氣數幾何都難。

“沈家這一代人才凋零,嫡子尚且年幼,庶子勢大,沈家家主也是力不從心,想背靠朝廷了。”顧岑淡淡道。

行宮的設計奢華,木料,建造,人工都是沈家商行出的,等於是白給皇帝督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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