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
趙合歡口幹舌燥,掀起沉重的眼皮,一開口聲音就沙啞的不像話,而且喉嚨就像被刀割一樣的疼。
剛喊了兩個字,眉心就因為疼痛而緊緊的擰在一塊兒。
一張清涼的帕子覆上她的臉龐,趙合歡覺得好受了些,視野前映出一張模糊的輪廓。
還沒等她開口,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輕輕地托了起來,耳畔響起一個聲音。
“嗓子疼就別話。”
是司炎的聲音。
眨了眨眼,一滴汗從長長的眼睫上落下來,司炎笑看了她一眼,打帕子擰幹,然後又浸透了涼水,輕輕擦拭著她的身上,幫她降溫。
他的動作太溫柔,目光專注,像是對待世間珍寶。
趙合歡身上發熱的厲害,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衣領敞開,隻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肚兜,而司炎握著帕子從她鎖骨擦過,頓時覺得一陣羞赧。
雖然臉上因為高燒發紅而看不出明顯的變化,但司炎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羞澀。
便悠悠一笑,自顧自的道:“鸞兒身材這般好,我是怎麼都看不夠的。”
看著趙合歡的目光裏生出些惱意,司炎嘴角一勾,笑道:“今日精神倒是好些了。”
趙合歡眨了下眼,又望向門外。
她的意識一直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感染了疫症,起先有些擔心害怕,不過七殺和洛遙輪流來安慰自己,又聽七殺已經讓白二號帶信給白禹了,白禹兩個字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平複了她慌亂無措的心情。
不過,這幾日來,她的狀況時好時壞。
日日都要喝些大夫開出來的藥湯,盡管不知是否有效,洛遙都非逼著她喝掉,這點讓趙合歡欲哭無淚,果然是殊途同歸,終究還是逃脫不了成為試藥白鼠的命運。
那些藥方都沒能徹底治愈疫症。
而且疫症還在城裏擴散,左凡的隔離並沒有起到徹底消除疫症的作用,反而因為被迫的隨意隔離,很多本沒感染的人都染上了。
城外焚燒屍體的濃煙滾滾,城內都能清楚看到直衝雲霄的濃煙。
司炎淡笑,“你想問七殺?”
趙合歡窘迫的點點頭,這幾日一直都是七殺在照顧她的,而相比於司炎,她也更習慣七殺一些。
至少七殺不會像司炎這樣些似是而非的話,故意逗弄的她無所適從。
司炎忽然靠近,一雙鳳眼直直的看著趙合歡,此時她的臉龐有些浮腫,全然不如之前驚豔貌美,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她,也讓他覺得她的每個表情都可愛至極,心動不已。
他抬手拂過她的臉頰,一字一句的道:“在我身邊,不準你想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