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商量一下吧。”
白禹看向幾人,雖然極力掩飾,但看他神情,也有著不安和焦慮,這種心情在這兒的幾人恐怕都感同身受,即使在看對方多不順眼,在關乎趙合歡的事情上,他們也隻能合作。
看了眼因為鈍痛昏死過去的白宿,又看了看白禹手裏的信,要商量的是有關信上說的內容,司炎神思飄忽,那封信他看過了,清雋的字跡和她的人一樣,清楚,理智。
最不安的明明該是她,結果他們反而成了被安慰的那個,鳳眼眨了眨,司炎意識到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所以她才會對他,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吧?
當經曆過暗無天日的黑暗後,誰會不向往那單純的陽光?
目光落在夜歸雲身上,白禹想了想,道:“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可以選擇離開。”
他救了夜歸雲一命,夜歸雲也用命護了趙合歡幾次,這就算兩清了,他傷養好了要離開也無可厚非。
沉『吟』片刻,夜歸雲沒考慮多久,聳了聳肩,不在意的笑道:“我對那寶藏也挺好奇,反正這事我也不止摻和一腳了,我還是繼續留下來吧。”
白禹眸子微冷。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對寶藏隻是好奇,裏麵的東西我真沒興趣。”
夜歸雲『摸』了下鼻子,看到幾人愈發懷疑的目光,嘴角一扯,幹笑道:“嘿嘿,或許有點興趣?寶圖都在你們手裏,等找到寶藏好心帶我一個?”
洛遙冷哼,“誰知道你會不會背後放冷箭。”
“我胃口沒那麼大。”
那傳說的龍脈誰不好奇?寶藏裏的東西他一個人肯定吞不下,他完全沒想過,夜歸雲攤攤手,“先不說寶藏了,先把小歡兒救出來才是首要任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
“小歡兒”的稱呼直接讓幾個男人黑了臉,洛遙抑製住想給他一拳的衝動,狠狠瞪了他一眼。
“說起來,小歡兒挺合我眼緣的……”
夜歸雲嬉笑的話沒說完,就覺得喉嚨被什麼紮了下,然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白禹冷冷的移開視線,沒理會夜歸雲鬱悶的臉『色』,繼續道:“顧岑幾天後會到臨安,商行海運的事由趙軒在管,『藥』鋪,糧鋪在幾個要塞城市都設了鋪麵……”
幾人靜靜的聽著。
信上,趙合歡大致寫了些想法,要與控製了皇權的宋唯之為敵,要麼等宋唯之對她失去興趣,要麼逃到哪裏都有可能被抓回來,何況,她一點都不想躲。
那麼,就隻能正麵迎戰。
一個國家的命脈,一是政權軍隊,二是經濟。
明珠商行這兩年的發展給了趙合歡一張底牌,幾次賑災放糧讓商行的口碑很好,最重要的是最大的競爭對手沈家幾乎被皇室掏空了家底。
與此同時,在沈家的重心從海運這一塊移開時,顧岑立即填上了這一塊,海運一本萬利,大部分珍貴的香料,『藥』材,寶石都是直供京城的。
顧岑和趙軒都是優秀的掌櫃,這些本錢投入了學堂,田地,糧鋪,商行現在翻滾的資產已經滾動到連趙合歡都詫異的數目。
而且,已經有學堂學生參加了科考,步入朝堂。
在看不見的地方,一張網正在漸漸聚攏,利用的好,一樣能顛覆朝政。
不得不說,幾個男人看完信後都驚歎不已,司炎目光溫柔,“她總會讓我驚豔。”
洛遙並不太明白這些,他一根筋的想衝去皇宮救人,想到宋唯之就恨的牙癢癢,“醜丫頭蠱毒發作了怎麼辦?都這麼久了,每天我的心都慌慌的,我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被他這一說,幾人都沉默了。
七殺眼底閃過痛苦,白禹手指緩緩收緊,司炎心口抽痛,就連夜歸雲都怔了下,唇角勾起一個苦笑,緩緩道:“宋唯之沒那麼君子,坐懷不『亂』吧?”
刻意不去想的事被洛遙一句話提出來,心愛的女人在別人身邊誰受得了?幾人想的卻是她千萬不要固執的抵抗,能拿宋唯之當解『藥』也是好的。
“她的命最重要。”
半晌,白禹緩緩道。
七殺看他一眼,雖沒說話,但明顯是認同。
有什麼比她的命,她的開心更重要?隻要是她想的,他都會為她做到,即使要傾覆整個天下。
在顧岑到之前,幾人把落腳點移到了暗閣。
白禹雖然和司炎不對盤,但不可否認,暗閣利於收集情報,要合作隻能放下成見,洛遙仍對司炎背叛過的事耿耿於懷,在白禹跟他說了些什麼後,兩人爭鋒相對的態度才緩和了些。
每次被洛遙一種古怪夾雜著憐憫的眼神看過來時,司炎都一頭霧水,白禹到底和洛遙說了什麼?
七殺一直寡言的聽著白禹的安排。
合作關係暫時穩固下來,但隱隱的不安卻一直縈繞不散,這是不可避免的,幾人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他們真的等的了那麼久嗎?
這種像是在走鋼索的壓抑狀態一直持續到顧岑的到來,然後,在新帝生辰大禮時一瞬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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