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車隊抵達四洲。
知府早早得了消息出城迎接,沒人注意到浩浩『蕩』『蕩』的車隊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脫離了隊伍,直奔城外高聳入雲的五雲峰。
五雲峰地勢險峻,馬車隻能停在山腳,宋唯之命人紮好帳篷,幾個暗衛分頭去查看幾個寶圖上能作為參照物的位置,以此來大致確定寶藏所在。
在等待暗衛消息時,趙合歡百無聊賴的在附近轉了轉,欣柔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她,見此,趙合歡撇了撇嘴,幹脆回帳篷躺著了。
幾匹駿馬在官道飛奔,揚起漫天塵土。
為了跟上他們的速度,夜歸雲伏在馬背上喘著粗氣,想他魔教教主,以前出行都是前呼後擁,現在今非昔比,一身傷沒養好就又要受長途跋涉的奔波。
沒一會,夜歸雲就落在了後麵,他扯著嗓子喊道:“那小子的話可信嗎?”
七殺扭頭看他一眼,“他有歡兒的信物。”
“那也說不準,萬一四洲那會有埋伏?”
這一個個聰明理智的一碰上關乎小美人的事就頭腦發熱了,夜歸雲分析道:“小美人要真去了四洲,宋唯之必然同行,可是皇宮裏可沒傳出皇帝出巡的消息,今早還在正常上朝呢。”
“管那多作甚!有沒有埋伏去看看便知!”
洛遙又加快了速度,“總比幹等著什麼都沒法做要好!”
夜歸雲扶額,自動忽視了他的話,看向白禹。
“我說,誰讓你跟來了?”
鳳眼一飛,司炎搶先道,情敵已經夠多了,他心眼小的很,小鸞兒認定的人他姑且咬牙忍了,而夜歸雲必須得排除在外。
白禹抿了下唇,儼然默認司炎的意思。
夜歸雲嘴角一抽,抓著頭發幹笑道:“我這不是……無聊嘛!”
單因為無聊?這理由實在站不住腳,夜歸雲又補充道:“我落到現在這境地都是宋唯之算計的,無聊加上報仇,這理由夠了吧?”
見司炎嗤笑,夜歸雲撇撇嘴,“好嘛,我對小美人是有那麼點興趣……”
“滾!”
一個眼刀毫不客氣的飛來,夜歸雲委屈的眨眨眼,大家都一起經曆了幾次生死,要不要這麼生分?
再說,多他一個,似乎也沒什麼吧?
白禹冷眸一眯,在夜歸雲開口前,銀針迅速出手,點了他的啞『穴』。
夜歸雲:“……”
“總算安靜了。”洛遙幸災樂禍。
“嗯。”
七殺附和道。
“四洲的消息錯不了,昨天我去皇宮查探了,宮裏守衛比平時鬆了些,顯然調走了一部分暗衛,我想宮裏那位應該是宋唯之找人易容的。”
司炎說道。
“這時候秘密去四洲,隻有一個原因。”
白禹眼眸輕閃,“寶藏。”
聞言,七殺臉『色』複雜,半晌道:“即使準確找到寶藏的位置,裏麵機關重重,要拿寶藏亦非易事,可以趁那機會把歡兒救出來。”
白禹早想到這些,退路也安排好了,“巡撫使的車隊已經到了四洲,我們得快點趕過去。”
“駕!”
洛遙一騎當先,猛衝出去。
夜歸雲渾身都疼,苦著臉落在最後。
蜿蜒相連的山峰間,瀑布順峰飛下,水聲回『蕩』,四周彌漫在一片朦朦朧朧的水霧中,氤氳的水汽和茂盛的密林遮掩住了遠眺的視野。
湖泊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粼粼波光,暗衛拿刀砍著腳下瘋長的藤蔓雜草,開出一條小路來,宋唯之看著眼前和圖上一致的景『色』,淡然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來就是這裏了。”
標記的地方在湖中心,幾人去砍樹造舟,等明天再讓人去水下探探情況。
這裏山路難行,不好紮帳篷,趙合歡和欣柔就在山腳等著沒過來,見天晚了,宋唯之折返到山腳,遠遠就聽到壓抑的痛苦悶哼聲。
眉心一皺,“怎麼了?”
欣柔正好從帳篷裏出來,看到宋唯之眼裏濃濃的擔心,愣了下後,說道:“蠱毒又發作了。”
眉心皺的更緊了,宋唯之掀開簾子進去,欣柔見狀,抿了下唇道:“公子還是別進去比較好。”
宋唯之身子一僵,腳步頓在原地,隔了一層簾帳,裏麵的呻『吟』清晰的鑽入他的耳朵,同樣浮現在腦海裏的還有趙合歡倔強冷漠的眼神。
該死的。
他從沒向誰低過頭,隻要趙合歡一個服軟的眼神,他願意放棄自己堅持的自傲,但是她偏偏不會,眼底閃過掙紮,半晌,宋唯之放下簾子。
看著宋唯之離開的背影,欣柔歎息了聲,低語道:“這樣完美的男人居然也有人不喜歡。”
帳篷裏,渾身汗濕的趙合歡眼睛睜開一條縫,悄悄聽著周圍的動靜。
她那點內力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隨行的幾個暗衛似乎都被宋唯之調去湖邊了,這邊隻有欣柔和兩個暗衛守著,正好是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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