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回來的時候,信封已經消失了,此時的王芸覺得,這也許就是上天注定的。
所以,曹建興,不要責怪她,這是上天的選擇,而她也不過是想救自己兒子的。
魅惑的頂樓,葉盛把玩著手裏的白色信封,裏麵的信件他其實已經看過了一遍,所以此時的表情還是非常的微妙:“穆雲生那個家夥,這招果然陰狠,居然讓一張床上的夫妻兩個自相殘殺,果然隻有那個變態才能想出這種變態的方式。”
說別人變態,其實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白染此時正坐在電腦麵前跟小淩聊著天,聽見葉盛數落穆雲生的時候不禁也翻了個白眼,在心裏腹誹了幾句,表達了一下自己實話實說。
但是他剛腹誹完,那邊的葉盛就把那個信封刷地扔了過來,吩咐道:“把這些玩意匿名發一遍曹家的各個競爭對手,保證他們必須人人都有一份。”
白染頭也沒回接過了信封,開始了工作。
經曆過一次大起大落的顧廷此時終於有了一個閑緩的時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自己的人生起起伏伏,也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自己半生的得與失。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也已經不惑的原因了,顧廷突然間很喜歡回憶起往事來,半生前,他在商場叱吒,為了自己的事業把一切給拋棄的東西都拋棄了。
現在,他孤身一人,站在這塵世間,第一次有了疲憊的感覺。
他把顧染心的骨灰找了出來,埋在了顧家先人的身邊,他的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作為顧廷的女兒,她短暫的一生也是相當豐裕。
但是也是這樣子的豐裕讓這個女孩過早的跋扈,最終,悲慘離世。
顧廷的這一輩子,對不起的人有很多,記憶中那個美麗的女子,他終究是永遠失去了,那個麵容肖似的女孩,看著自己嫌惡的眼神,顧廷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他變得沉默,變得安靜。
他以前最愛的事業此時也讓他感覺到了疲憊,他失去了再度拚搏的耐心與氣魄,他在孤兒院助養了一個孩子,一個和當初的顧染心差不多大的女孩。
但是,這次,他沒有再把這個女孩帶在身邊,而是選擇了每周來看望她一次。
那段時光應該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當顧廷的助理匆匆帶著文件趕到孤兒院的時候,顧廷正坐在一堆孩子中間,陪他們玩著抓手的遊戲,他其實也是快年過半百的人了,但是因為保養得當,看著也不顯老,但是最近,他的鬢角也生出了點點的白色,然後,一群孩子都圍著他叫爺爺。
他也樂的做個笑嗬嗬的爺爺,似乎隻有在這群孩子裏麵,他才會感覺到內心的寧靜。
助理站在玩的不亦樂乎的顧廷後麵,倒也不敢上前打擾,最後還是顧廷站起了身,在隨手拍了下自己衣服上麵的灰塵之後,摸著孩子們的腦袋讓他們繼續玩之後,才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助理的旁邊,助理在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些許惶恐:
“顧總……”
顫抖的聲音引起了顧廷抬眼,顧廷看見他手裏的文件想伸手去拿,但是助理卻往後退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子的行為有點突兀,所以他又很快停了下來。
在看見助理臉上那混合著奇怪的表情,顧廷笑了:“還有什麼糟糕的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嗎?”說完,顧廷就伸手把那份文件抽了過來。
其實就是一份郵件的打印版。
顧廷看了幾眼就知道了助理如此表情的原因了,但是他沒說什麼,在大略看了一下之後,就把文件封重新扔回了助理的懷裏:“把這些全部交給警方好了。”
“可惜顧總……這裏麵除了曹家,也有一些涉及到我們的……我怕……”
“嗬,我現在還有什麼可以擔心失去的嗎?”
“放心好了,這一看就是穆雲生的手筆……隻是想借我的手而已,不過我也算欠那個孩子的,何不盡一些我這個父親的心意……”
後麵的那幾句話低的像耳語一般,助理也沒有聽清楚顧廷在說什麼,不過他也勸過了,所以當聽到顧廷的決定後,他也就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而顧廷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玩的正招呼他過去玩的孩子們,笑了下,起身也走了過去。
他覺得現在這種日子已經很滿意了,所以,這樣這就好了。
比起顧廷的現世安穩的心態,曹建興此時正在到處動用著關係想辦法挽救著曹天陽,但是,還沒等他想辦法從監獄裏麵把曹天陽撈出來,就有警方到他公司找到了他。
本來曹建興以為警方找自己是為了詢問之前曹天陽的那些事情,但是等到被帶到了審訊室之後,當那些文件的複印件一一在他麵前攤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