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的表情慢慢滴鬆動了下,然後堅定的點點頭。
而此時,遠方的一處城市裏,同一片天空下,拉著一個拖杆箱的男人正走在長長的台階上,似乎是被餘暉刺的眼疼,他抬頭看了眼天空,那大而圓的物件像極了那個女孩的眼睛,李軍看了會,笑了下,繼續拉著箱子走向那輛通往他未來所在地的列車。
隻要準備好了,遲早都會相遇的。
穆雲生很清楚的知道舒曼在跟自己生氣。
看著手裏又被摁掉的電話,穆雲生難得有些煩躁的把自己那一頭精心打理的頭發都快揉亂了,這一天,穆雲生辦公室的那層樓幾乎一整天都充滿了低氣壓。
昨天晚上舒曼沒有出現在穆雲生的家裏,而且,穆雲生趕到舒曼的家裏也吃了一個閉門羹,在外麵等了半天,打了半天的電話,得到的都是嘟嘟嘟的聲音。
穆雲生想到昨天的事情就是一陣心煩,直接把左邊的一個筆筒直接甩到了地上。
突如其然地聲音直接把坐在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小助理嚇了一跳,一哆嗦就把手裏的文件全部灑在了地上,不過沒有人去責怪她,因為其他人也是默默地低著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活著自己的事情,盡量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現在所有人共同的想法就是希望裏麵那頭正處在暴怒中間的人不要把火撒在他們身上。
穆雲生其實也沒有想到去為難誰,他知道舒曼與自己鬧別扭的原因,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會如此的生氣,舒曼既然是他的老婆,是穆家未來的女主人,難道現在不應該多為穆家考慮一下嗎?難道要把穆家的利益全然不顧,將公司置於危險之地?
穆雲生越想就覺得心裏越是焦躁,而這種焦躁的解藥從來隻有那個人。
穆雲生把玩著手裏的手機,想了半天,終於還是起身,直接抓了外套就出門,而外麵的戰戰兢兢的人在聽見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就幾乎屏住了呼吸。
“我有點事情出去,有事聯係我。”
穆雲生的腳步很是急促,幾乎說完這句話人已經到了電梯邊了,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才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大家都有同時都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律所裏。
舒曼剛接待了一個準備離婚的女事主,她老公出軌,還把他們夫妻共同的財產都轉移了,現在跟女事主鬧著要離婚,要扶小三上位。
舒曼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麵,揉著自己的眉心。
她當初選擇當律師的很大原因就是想為很多弱勢群體發聲,她透過這個女人又似乎看見了那個在醫院裏虛弱的張曉,護士為她換藥的時候,自己因為不小心闖入然後看見了。
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舒曼根本想不到張曉到底是如何在二傻那夥人手裏活下來的,那些人的招供很大程度上都有為自己維護的說法,但是就算是那樣,舒曼還是透過那些文字清晰地能觸摸到那個女孩那幾天裏麵的最深淵的噩夢。
而她居然不能將害的張曉落到如此境地的那個罪魁禍首送進醫院,雖然二傻他們都伏案了,而且所判的年限都不短,但是這還不足夠,因為那個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源頭還逍遙法外。
判決下來的時候,舒曼幾乎都就準備對陳旭的訴訟,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發現這都是一場空,無論是誰,回答她的話還是給她的暗示都讓她隱隱不安。
直到,陳旭被陳家人送出了國,短期內都不會再回到華國,舒曼直到,自己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將那個人渣關進監獄裏了,而且,也無法為張曉申討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穆雲生。
舒曼覺得那個在地下停車場會握著自己手跟自己說,用這雙手能把那些人通通送進監獄的穆雲生肯定不是現在這個男人,那一天的溫柔,那一天的話,全部都是幻覺。
“對……我肯定是被他騙了。”舒曼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
“你被誰騙了?”突然,穆雲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舒曼一個驚訝,就發現了穆雲生正推開她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他的臉上還是帶著她非常熟悉的溫柔笑意。
舒曼沒有什麼動作,甚至可以稱之為傻兮兮地盯著穆雲生看。
“怎麼了?這麼看我?想我了?”穆雲生走到了舒曼的身邊,手已經習慣性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像是摩挲著上等的玉石一般摩挲著那細膩的皮膚。
舒曼短暫地失神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直接把穆雲生的手臂打開了,擺著一張非常嚴肅的臉盯著穆雲生,穆雲生的臉上還是無懈可擊的微笑,他繼續伸手撫上了舒曼的頭發,揉揉的摸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瞧我們舒大律師一臉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