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深本待反抗,但看見柳道陵平靜的目光,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地方,大不了,就與官府表明身份就是。念及此,自是任由捕快鎖拿。
轉過兩條街道,眼前出現一座堂堂的建築,柳道陵抬頭一看,上麵寫著“虎峽鎮行轅”五個大字,他不由咧嘴一笑:“以行轅代衙門,看來,這一帶安定的時間太久了。”
兩人被帶進大堂,不到十個呼吸,外麵隆隆地敲起了升堂鼓,很快,一群衙役衝進來,在大堂兩邊站好,本地父母官便急急匆匆地來到大堂上,拿起驚堂木拍下去,大喝道:“嘟!下站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唐雲深再也忍不住了,要真被一個官員審訊,他的臉就丟完了。往前一步,冷笑一聲,從腰間納物袋裏取出一塊牌子亮了一下:“我乃唐雲深,這位是柳道陵,我二人均是東遠國大雁吳氏弟子,奉家族之命,前來調查兒童失竊案。”
“啊?”父母官嚇了一跳,連忙丟開驚堂木,大步走下堂來,看了一眼牌子,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寒戰,連忙說道,“來人,鬆綁!下官曹宇孟不知二位仙師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唐雲深冷著臉道:“起來吧,不知者不罪。這次,我既然與柳師弟來到這裏,就是為案情而來。這裏不方便,我們還是後衙說話吧。”
曹縣令聞言,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有側著身子恭敬地邀請二人到後衙。唐雲深也不客氣,與柳道陵抬腿往裏走,早把一邊被嚇得冷汗涔涔的捕頭忘得一幹二淨。
直到二人消失在大堂上,捕頭才哀叫一聲:“媽呀,我怎麼將仙師給鎖回來了?”
“這下完蛋了!”旁邊幾個差役也是嚇得渾身發軟,都跌坐在地上,沒口子地叫苦。
且不說幾個官差。
後衙,唐雲深與柳道陵坐了上首位置,而身為主人的曹縣令敬陪末座,待下人送上香茗退下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仙師有什麼需要下官代勞的?”
修仙者並不想跟世俗界扯上什麼關係,自不想去攀交情,唐雲深直接到:“你還是介紹介紹案情吧。”
曹宇孟也知道些規則,連忙開口道:“今年三月十七,城南彙通客棧的蘇老板急急匆匆前來報案,稱他年僅兩歲的小兒失蹤,接到報案後,我便與何捕頭一道查勘了現場,怪異的是,整個現場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派出人員四處搜索也是毫無頭緒。可是,就在偵測的過程中,又連續發生兩起兒童失蹤的報案。”
曹縣令頓了一下:“三起失蹤案均是門窗緊閉,沒有絲毫痕跡,顯然是同一人采用同一手法作案,下官不敢隱瞞,將案件如實上報州府。隨即,州府下發了限期破案的文書。正當我們絞盡腦汁之時,兩起同手法案件再次發生了。”
“連續五起案件的發生,讓下官意識到遇上了無法偵破的案件,拚著丟官的風險,再次將後續發生的案件報到了州府。州府聞之,緊急調動最強的力量前往虎峽鎮協助破案。然而,又是三起案件徹底讓我們陷入了惶恐之中。這時候,州府的捕頭按照種種不可解釋的情況分析,認為是有修仙者作案的嫌疑,已經不是世俗界的官員能夠解決的事了,基於此,州府才將此案上報巡撫。”
唐雲深點點頭,他知道一些規則。當巡撫察覺到案情真與修仙者有關,才會按一定的方法,將相關資料報送到修仙者組織安插在世俗界的辦事機構去,比如靈山鎮這類遊離在官府之外的城鎮就是用來收集民間的問題。
唐雲深問道:“從第一次報案至今,已經曆時四十三天,在此期間,可又有案件發生?”
“有。前後失蹤的兒童多達二十一名,就在昨夜,又有一名兒童失蹤,我們調動虎峽鎮內所有官方力量進行了一次全麵搜查,可惜,依然是一無所獲。”
“昨夜?”唐雲深眯著眼問道,“在此之前,你們難道就沒有下達宵禁令麼?”
“從第三個兒童失蹤開始,我們就下達了宵禁,並得到本地駐紮的軍隊幫助,在夜間全麵戒嚴。至今為止,我們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凶手作案的時間規律。”
“有時間規律?”唐雲深驚訝地看了一眼曹縣令。
“是的,凶手每隔一天作案一次,時間都選擇在淩晨兩點左右。可是,我們明明知道凶手的作案時間,甚至專門在夜間將家有兒童的人於集中到一個大型庫房中,以重兵防守。怪異的是,一到時辰,總有那麼幾個軍士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就算是大型庫房中那些緊張萬分的兒童家屬也會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等眾人醒來,又是一名兒童失蹤。無論我們做出什麼樣的防範措施,也無法擋住此人。否則,我們也不會認為是修仙者作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