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才遁出十餘裏,發現後麵追來一人,速度極快,轉眼已到身後百丈,不由歎口氣,然後轉身負手而立。
來人是何師叔,何師叔出了山門,將禦風訣換成了玉液期修士可以施展的疾風訣,速度驟然加快六七成,很快追到柳道陵,來至五丈外站定,雙目冷冷地看著這位傑出的弟子。
柳道陵心裏打鼓,硬著頭皮向來人抱拳躬身道:“何師叔。”
“別叫我何師叔。你竟敢當眾脫袍退派,已經是本門必殺的叛逆之徒,以前恩義至此已一刀兩斷。你現在是自己跟我回去還是要我動手?”何師叔依然麵無表情地緩緩說道。
柳道陵一咬牙,冷靜之極地說道:“何師叔,事已至此,道陵自知無力回天,但師仇未報,安能從命?要我回去接受處罰,卻是萬萬不能的。請師叔放我一馬,倘若日後得報大仇,定當回去領罪,如若戰死在鬥場上,也免去了被追殺之苦。”
何爾夏目光一凝,仔細打量了柳道陵兩眼,依然不疾不徐地說:“哼,不錯,進門七年不到就修到築基八級,雖不是絕無僅有,但也是非常難得了,加上身具煞氣,真是前途無量啊。但你想憑借區區築基八級的修為逃脫我吳氏家族眾多高手的追輯,甚至還想以此報仇雪恨,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柳道陵臉色一整,雙目閃閃發光:“夫人生天地間,當有所不為、有所必為,雖自知修為尚淺,但師恩上達於天,不敢一時有忘。此去將盡力周旋,為報師恩聊表心意。如師叔要拿弟子回去,今日有死而已。”說罷,雙唇緊閉,周身煞氣激蕩,竟做了拚死一戰的打算。
何爾夏雙目半眯,定定地看著柳道陵,半晌,徐徐歎一口氣,喃喃說道:“好一個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此事你不知根底,真的錯怪了掌門和眾位前輩。”語氣一變,激動著繼續說道,“罷罷罷,想商師兄有徒如此,當死而無憾了。”
右手在腰間一摸,取出一個納物袋,向柳道陵拋去。麵色緩和,語氣平靜地說:“這裏有些仙石和丹藥,還有一件上階法器‘金烏扳指’,你留下這些,或許能幫幫你,我回去自當盡力斡旋,遊說掌門,最好能讓掌門師兄不發格殺令,改判為逐出門牆。此去凶險,當自己把握輕重,切忌逞能和好勇鬥狠。”
說完,深深地看了柳道陵一眼,轉身緩緩而去,背影盡顯淒涼之色。
柳道陵手捧納物袋,呆立當場,他知道何師叔空手回去,罪過必然不小。回去在掌門麵前為柳道陵求情時,私放忤逆之徒的行為必為其他人猜到,更是罪加一等。何師叔又是執法堂掌教,絕對是罪無可恕,此一去,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柳道陵念及此,急忙展開禦風訣向何師叔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