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此刻,他根本不知疼痛,後背一挨地麵,像皮球一樣彈射而起,外麵破碎的製式鎧甲掛在肌肉虯隆、鮮血淋漓的身體上,手一揮,誅邪劍出擊。
“斬!”嘴裏發出一聲暴喝,手中捏了一個法訣打出。
****而出的誅邪劍在電光火石間分為十二柄,白光一分再合,合為一柄二十餘丈的巨大劍元,劍元在空中猛然橫斬而出。
“轟!”
這一擊,直令風雲變色!
巨大的劍元攪動著四周的空氣,激發出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縫,空氣猛地收縮,又突然爆發開。排山倒海的力量刹那間形成,劍元橫斬在驚慌失措的甲龍脖頸上。
七級甲龍堅硬的鱗甲沒有擋住這一劍,那一顆比帳篷還大的頭顱被拋起四五丈高。沉重的屍體轟然倒下,帶起一片泥濘四濺。
白光一擊得手,突然一收,已經飛回到柳道陵手中。
柳道陵幾大步跨到白寬身邊,伸手抱起斷成兩段的白寬:“白寬,你怎麼這麼傻啊!……”雙眼中不爭氣地滾下兩行熱淚來。
白寬,他手下的一位胎息期什長。他們平時不過是在一起訓練、說笑而已,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哪裏幫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用自己的命換回了柳道陵的命。
旁邊二十來個死裏逃生的修士麵麵相覷,那位元嬰後期修士低聲吩咐身邊一位胎息期修士:“快去收了穿山甲魂魄,一會交給柳將軍。”他自己卻慢慢地走到跌坐在地上抱著兩段屍體痛哭的柳道陵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按在柳道陵鮮血淋漓的肩上。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讓您的兄弟搭上了性命。我叫楚威,是三百二十大隊千夫長,這條命還給您的兄弟吧。”楚威說完,舉起手來重重地拍向自己的頭顱。
他的手被抓住了,是柳道陵。
柳道陵止住了眼淚,輕聲道:“你沒有錯,錯的是戰爭。有戰爭就不可能避免死亡。我的兄弟,死得值!”
柳道陵抬頭向天,高聲叫道:“白兄弟,去吧,重新再來!柳道陵恭送兄弟!”
然後一轉身,接過那位胎息期送上來的一隻玉瓶。
他知道這個玉瓶裏封印了甲龍的魂魄,看著玉瓶上密布的禁魂符,冷冷地道:“七級甲龍?哼!敢殺我兄弟,你等著一輩子被封印進老子的盾牌裏吧!”
冰冷刺骨的聲音讓旁邊七八位修士止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柳道陵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還在流淌著鮮血的身子,伸手從指環裏放出幾瓶藥來,就要向傷口上塗抹止血。
隻是,他剛一動靈力,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轟然倒地,鮮血再次衝開周身破裂的皮膚,噴湧出來。
楚威雙目盡赤,飛身上前,雙手連彈,飛快地點擊著柳道陵周身穴位,指望止住流淌的鮮血。
可是,如此狂湧的鮮血已經不是靠點穴就能止得住的了。他一邊點穴一邊大叫:“軍醫!快來!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