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窗外綠衣人(1 / 2)

屋裏的火爐冒著火,時不時還能噴出來一點小小的火花,爐子裏散發的熱氣將整個房間熏得暖暖的。

但是,屋外寒風呼呼地吹,打得木製的窗戶啪啪地響。

雖然說雪穀一年到頭都是如此,但我總感覺今天的風格外大些,免不了一直為悠茉擔心著。

悠茉是一朵茉莉花。

準確地說還是長在尤梓山山穀的一朵茉莉花。

但是被我神通廣大的爹爹給摘了回來,養在雪穀中。

她靈性好得很,爹爹給她灌輸了很多靈力,然後她就變成了現在這麼一個曼妙的女子。

她每次跟我說到這兒的時候,我都對我那從未謀麵的爹爹佩服得很。

雖然悠茉總說,她作為靈界中的一員遲早都會化成人形,但我知道她還是很感激我的爹爹讓她快速地成長。

畢竟我看了那麼多書上都有記載,化成人形的過程是很辛苦和漫長的。

但悠茉的化形過程應該並不順利,雖然她很好看,但是左邊臉頰卻有一片燙傷的疤痕。

其實,我也分不清什麼是好看,什麼是不好看,畢竟啊我活了這十幾年來就見過兩個人,阿娘和悠茉。

阿娘說悠茉好看,那我覺得她就是很好看了。

畢竟阿娘跟我說不要在別人麵前評論別人的樣貌,那樣不禮貌,但是要誇人好看還是可以的,如果誇人好看,人家就會高興。

我當然想讓悠茉高興,雖然她總是冷冷的,像個師父似的嚴厲,但是她對我還是很好的。

而且,她一高興,就會從雪穀外給我買好多好吃的,冰糖葫蘆,綠豆糕,桂花糕,棗泥酥,千層餅,馬蹄糕……

屋外的寒風吹著,可以聽到刮過樹木枝頭的鬼哭狼嚎似的呼嘯聲,雪穀終年如此,我早已見怪不怪。

雖然房間很溫暖,但我還是要去看看阿娘的被子有沒有蓋好。

阿娘的身子自從我十歲之後就開始變差,一開始隻是全身乏力沒有力氣,然後視力變得很差,直到現在她已經完全看不見我了。

我很難過她看不到我的樣子,以前她看得見的時候,可以給我做好多好吃的,我想逃出雪穀時候她總能抓住我,把我提回家,好好地罵我一通,但現在,她虛弱得隻能整天躺在床上。

我知道那種隻能整天躺在床上的感覺。

還記得我九歲時想逃出雪穀的那一次。

在一片無邊無際寒風呼嘯的白色世界裏迷了路,著急又害怕的我坐在雪堆裏鬼哭狼嚎了整整一天,待到悠茉尋到我的時候,我早已被凍得失去了知覺,隨後便因風寒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

雖然隻有三天,但是那種難熬的滋味使我現在仍記憶猶新,但現在阿娘卻天天忍受著我所想不到和難以忍受的苦楚。

突然有一天阿娘跟我說,她有一天會離開我,永遠地離開我。

也許是一年後,兩年後,三年後,當然,誰也不能準確估計到最後死的日子,又或許是明天。

死!死?

這個我隻是在書中見過的字從阿娘的口中說出,並直指自己,那一刻,我極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