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瀾脫了上衣,露出八塊腹肌。
肩膀上的紅印一直延伸到後背,傷口十分猙獰。
顧慧兒嘴上潑辣,心裏卻心疼唯一的弟弟。“忍著點,這藥膏藥力強。”
普通人敷上藥會疼得打顫,他卻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洗澡、吃飯、睡覺。顧夜瀾至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
顧慧兒等他睡下之後,將顧夜瀾身邊的手下、司機、傭人全都召集起來。
“把你們知道那個女人的信息,哪怕隻是一點,統統寫下來。”
拿著整理好的資料,顧慧兒臉色比黑炭還黑。結過婚也就算了,關鍵是人家根本不喜歡自己的弟弟。
她這次回國,就是要讓顧夜瀾重新振作起來。要不然等她們爸媽知道,一定會把顧夜瀾召到國外。
那樣一來,他一定不會開心。
戴依朦從醫院回來,買了菜回家,還要不少新鮮的水果。剛走到電梯口,就看見自己家門口圍著四個黑衣男人,還要一個女人的黑黑影。
“你就是戴依朦?”嘴裏嚼著口香糖,雙手插在兜裏,頭發上還夾著墨鏡,顧慧兒從頭看到腳,歪著頭問道。
“你是……”戴依朦穿著寬鬆的休閑服,素顏站在門口,對方打量的目光讓她有些緊張。
“我是顧夜瀾的姐姐,也是他在國內的唯一監護人。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談談。”
戴依朦雖然驚奇她找自己什麼事,但既然是顧夜瀾的姐姐,她就把人請到了屋裏。
顧慧兒將整個房子打量了一圈,才落座。事實上,說是打量,其實隻要看一圈,便全都在那裏了。
“這房子也太小了,婚後還是住到觀瀾墅吧。裏麵的裝修都是年初做的,不用換。婚禮的大小適宜都由我來處理。你隻要處理好自己就可以了。另外,準備一下跟我去民政局一趟。”
顧慧兒說完,保鏢將一隻箱子放在她麵前並打開,戴依朦看了一眼,裏麵是整整齊齊的紙筆,還是未經過裁斷的。
“這、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婚房,為什麼她還要跟顧夜瀾的姐姐去民政局?
“怪我,忘記給你這個了,看了你就明白了。”顧慧兒攤開手掌,保鏢將東西遞上,她又將東西給了戴依朦。
請柬?日期是一周後,為什麼上麵寫著女方的名字會是她?!
“顧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和……”
“叫我姐姐就好,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一周時間確實有些倉促,但是對我來說夠了。你放心,婚禮一定會比你和夏澤野的更加盛大。”
戴依朦總算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這也太荒謬了。
“顧小姐……”
“叫姐姐。”顧慧兒目光變冷,戴依朦隻好聽從。
“姐、姐,顧夜瀾在哪兒?”
戴依朦想當麵和顧夜瀾問清楚,看顧慧兒指著門外,她連忙去找,之後才知道那是在家的意思。
“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耐心。你是打算兩條腿出去,還是四條腿?”顧慧兒起身等在門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隨時都會消失。
“我能不能吃了飯再跟你去?”戴依朦想拖延時間,但被識破了。
“你不會說想拖延時間吧?我明明告訴你了,我沒有耐心。那你就四條腿出去吧。”
戴依朦被四個保鏢小心地抬起,走進電梯。還好,她原本以為四條腿是讓她手腳並爬的意思。
二十分鍾之後,戴依朦被帶到了民政局。
一路跟隨的夏靖羽站在門口打電話,電話通了。“戴依朦現在在民政局,暫時沒看見顧夜瀾的人影,但是他姐姐陪著一起來的。”
等了片刻,手機那頭才傳來回答,隻有短短的三個字,知道了。
戴依朦在大廳裏坐立不安,她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四個保鏢,欲哭無淚。
保安見她神色異常,上前來詢問。“姑娘,你沒事吧?”
有事,事還大了。
“這是我妹妹,她的未婚夫到現在還沒來,怕是要悔婚了。可憐我們的母親躺在病床上,就想看到她們的結婚證,唉~”
戴依朦怔怔地看著她編謊言,眼角還弄上點眼藥水,差點連她都相信了。顧夜瀾雖然吊兒郎當,但是很正派。她姐姐為什麼像是從黑幫走出來的古惑仔。
“那你們得抓緊了,四點半工作人員就下班了,明後兩天又是休息天,怕你們的母親等不到。”
戴依朦看了一眼大廳內的鍾,發現已經四點二十分鍾了,總算是來不及了。
顧慧兒擔心她耍小聰明,把她手機也沒收了。
她正想著該怎麼逃出去,顧夜瀾到了。
他氣喘籲籲地站在戴依朦麵前,顯然是沒坐電梯從地下車庫一直跑上來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顧慧兒一手一個抓到窗口前。
“你,聽好了,我是你的監護人,你必須服從。如果抗議,爸媽會回來收拾你的。”顧夜瀾剛要說話,又被顧慧兒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