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家那位昨天把張總那邊給啃下來了?”傅哲跟在夏澤野身後進了電梯,手裏拿著夏澤野扔過來的外套,“不是我說,那位這幾天的變化挺大啊?”
夏澤野淡淡的嗯了一聲,站在總經理專用的電梯裏垂著頭整理衣袖上的扣子,細碎的劉海在額前投下一片陰影,看的旁邊的傅哲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把心裏的蠢蠢欲動個按壓下去。
“不過你的反應也忒淡定了一點。”傅哲嘖嘖兩聲,“你也不擔心會鬧出事情來?”
“沒什麼好擔心的。”夏澤野漫不經心的說,語氣果真聽不出一點擔心的意思,“我知道她想做什麼。”
“這麼了解?”聽到這樣的回答,傅哲並不怎麼奇怪,畢竟站在他麵前的人是夏澤野,“要我說,你還是擔心一下比較好。她請來的那位攝影師可是連顧夜闌都比不過。”
夏澤野終於抬起頭看了傅哲一眼,警告的意味是明顯,讓一邊打下手的傅哲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小腿發抖。
“這些事情不成威脅。”話落,剛好電梯門打開,夏澤野雙手插在兜裏,徑直走了出去,留給裏麵的人一個淡漠的背影。
的確,這對夏澤野來說,造不成什麼威脅。
區區一個攝影師還不至於讓他手足無措。
傅哲在身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種高傲又自大的語氣除了夏澤野估計也沒幾個人敢說。說實話跟著夏澤野這麼久了,他還著呢嗎看到過夏澤野臉上露出過哪怕是一丁點的害怕。
一次都沒有。
自從夏靖羽被帶走之後,這裏本來是要夏靖羽搭理的事情,一下子就全部落到了傅哲身上,說實話這讓傅哲有些吃不消,不免懷疑,當初夏靖羽是怎麼在夏澤野的光環下麵活下來的。
他歎了口氣,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轉身就要往夏澤野的辦公室走去。
不過在他進去之前,他稍微留神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很慶幸這個時候他的警惕給他帶來了幫助,不然可就說不定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喲,範老呀,來了怎麼不進去呢?”傅哲把手裏的文件轉了轉,裝的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夏澤野的辦公室走。
範老在神田因為夏澤野的緣故,還是有點威望,一般的小員工攔不住他,也沒人敢上去攔一個陰晴不定的古怪老頭。
所以傅哲很聰明的落後半步,自己走在了範老的後麵去了。
這人太要麵子了,也太好強,不允許公司裏比他職位低的人走在他前麵,要是有不長眼睛的衝撞了他,不用說,很有可能麵對的就是被開除的風險。
雖然傅哲並不認為以他在神田的位置會被範老開除,但是在這關鍵時刻他還是小心為好。
“nency,範老來了,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傅哲回頭,抱歉的看著那邊一臉無奈的nency女士。
“抱歉抱歉,這不趕著過來趕緊告訴你們準備好茶水麼?”nency一邊說著,一邊無聲的對傅哲坐了一個口型:小心,來者不善。
傅哲無奈,聳聳肩,同樣用口型回道:來不及了。
“你在後麵磨嘰什麼?”範老回頭冷冷的看了傅哲一眼,“你不該去給夏總說一聲麼?”
不知道是不是傅哲的錯覺,他總感覺剛才範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總這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傅哲自覺被遷怒了,臉上趕緊堆滿了笑意,“您說的是哪裏話,夏總現在應該也想見您。”
這話傅哲並不是胡說的,來公司之前,傅哲就無意聽夏澤野提過一句,“最近怎麼不見範老過來鬧騰?”
沒想到一語成讖,這麼一念叨,範老果然就過來了。
傅哲替範老推開了夏澤野辦公室的門,笑著跟裏麵的人說了一聲之後,就讓開一步,讓範老進去了。
“夏總最近挺忙啊。”一進去範老語氣就不善起來。
夏澤野從一堆文件裏麵抬起頭往門邊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手上的筆被他不懂聲色的隨意把玩著。
“這一消失就是四五天的,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還折了一個人在裏頭。”
難怪剛才nency說來著不善了,原來這是趕著過來問罪了。
夏澤野扔了筆,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神並沒有因為範老的責怪而有什麼變化,“所以呢?”
“你問我?”範老冷笑了一聲,徑直走到一邊坐了下來,“這事既然是你惹出來的,難道就不該你去解決?中要給我一個交代吧?”
“交代?”夏澤野突然笑了,雖然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但是卻莫名的讓那邊站著的傅哲感覺到了比平時還要冷的寒意,“範叔這話說的還真有幾分意思,我夏澤野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向你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