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依朦跟蘇黎兩個人已經完全淪為看熱鬧的人物了。
如果不是之前戴依朦幫蘇黎解決過某件事情,蘇黎大概現在會幫著蘇盛和說話,而不是跟戴依朦一樣,坐在這裏看熱鬧了。
正看那倆看的興起,戴依朦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唔唔的震動聲聽的人心裏一陣發麻。
戴依朦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變過,拿了電話說了一句你們談,就出去了。
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之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去剛才的事情去了。
“嗯,是我。”戴依朦淡淡站在走廊上,抬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的攝像頭,微微轉移了目光,“怎麼樣?”
一眼看過去,這漫長的走廊上看起來就隻有她一個人,安靜的連頭發絲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然而誰又知道在哪個看不見的角落裏,會不會又站著一個什麼人呢?
“之前你讓我查的事情了,有點眉目了。”蘇怡在那邊一口氣說,聲音有點喘,大概是在跑路,“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查起來還是有點困難。不過,現在已經證實了,除了林曉就是那個你忘記了叫啥的姐夫了。”
戴依朦聽見身後有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蘇黎開了會議室的門從裏麵出來,看見她之後,指了指身後的不遠處的辦公室,接著沒等戴依朦回答,就走了。
“現在我也猜的差不多了,你繼續往下麵查也沒關係。”戴依朦見蘇黎走後,又轉過了聲,“你自己小心點,已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就趕緊撤退,知道麼?”
蘇怡在那邊也應了一聲,匆匆掛了電話,彎腰將自己的借此緊一緊鞋帶的時候,順帶借此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條路安靜的很,幽窄的小巷裏,連個路燈都沒有,雖然現在還不到照明的時候,但是這因為太陽已經落山的緣故,光線照射不進來,而顯得格外的昏暗,甚安靜的連片落葉都看不見。
直覺告訴她——暴風雨前的寧靜。
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滑下來了,蘇怡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不管不顧的往前跑,即便現在身後一個人都要沒有。
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死了。
戴依朦去找蘇黎的時候,她正拿了一個噴壺在給辦公室裏的唯一的兩棵見光死的植物澆水。聽見開門聲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隻是淡淡的說,“我有事情跟你商量,得在蘇盛和他們回來之前說完。”
戴依朦沒說話,轉身將門給帶上了,她跟蘇黎之間唯一的交集大概就隻有顧夜闌了,而且即便現在戴依朦幫了蘇黎一個忙,但是兩人的之間的聯係似乎也沒有變得更加密集。
自然在蘇黎說商量事情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了。
“嗯,你說。”蘇黎是背對著她的,所以戴依朦根本就看不見她臉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表情,語氣也太過平淡,靠猜都猜不出來。
這女人這一個月裏似乎格外纖瘦,即便是懷了孕,也並沒有看出她的提醒變得有多臃腫,隻是肚子大了不止一圈。
“這是第四個月了。”蘇黎說,“這孩子我不想要了。”
戴依朦猛地一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黎的背影,除了這人是在發神經之後,就沒有別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瘋了!”不知道為什麼,戴依朦的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替顧夜闌,她蘇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身體多大的危險?你知不知道你和你的孩子對顧夜闌來說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國外一個人麵對著些事情的時候心裏也許就隻有你們還支撐著他?”
蘇黎沉默著,甚至連拿噴壺的手都沒有動過,就好像是對這件事不關心,或者已經拿定主意一樣。
“我知道。”蘇黎啞著聲音說,“但是我現在就隻有見他,隻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好好的。”
戴依朦還張著嘴,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看見蘇黎轉過頭來看著她,臉上帶著一點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滿不在乎,如果不是淚水已經決堤,從眼眶裏落下來,或許她的表情會更加不在乎一點。
臨到嘴裏的話,最終被戴依朦換了一個說法,她咽下去,重新說,“蘇黎,或許你該試著相信一下他。你知道的,他現在就隻有你和你們的孩子。”
這太殘忍了。
蘇黎明顯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現在滿腦子都隻有顧夜闌一個人,除了顧夜闌她就連誰都裝不進去,包括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