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大熱天的,為何將領子束的那麼高呢?”凝霜十分不解地挑了挑眉。
“我倒覺得兩個都是。”卓之揚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直接便從之韜的手中接過了他的杯子,喝過了他杯中的殘酒,還毫不在意地長舒了一口酒氣,“這大哥私藏的酒,真是越來越有味道。”
那兄弟兩個十分自在地做了下來,凝霜兄妹更是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剩餘的兩把椅子上麵。因為折騰了一天的緣故,凝霜的頭發已經微微散開,倒沒有了剛出門時候的那般規矩。秋陌見狀,十分自然地從袖口之中取出了一隻頭繩。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但凡是跟著自己的這個妹妹出門的話,他總會為她將它備上頭繩,以防不便的。
“謝啦。”凝霜十分輕巧地從秋陌纖長的手中結過了發繩,拔下了頭頂的釵子,霎時間青絲落下,如同瀑布一般的唯美。她簡簡單單地用手順了順自己的長發,然後十分輕鬆地扯過了手腕的頭繩,將一頭的秀發幹幹淨淨地紮成了一束。
凝霜的臉很小,五官也偏向立體。因為自己本身就長得比別的姑娘自帶幾分英氣,所以這般如同一個假小子一樣地將頭發高高紮起,乍一看還真的如同一位英氣的公子。隻是她這一身姑娘家的裝扮,看上去有些稍稍的違和。
“哎,如此看來,還是我們家的大公子有麵子啊!”
幾個人這般閑散地坐到一起,全然不同於剛剛凝霜在牡丹園裏看到的那種畫風。遠方時不時地會有琴音飄過,倒是聽上去讓人心曠神怡。這一晃卓家的兩位公子還有那位全昭原人人都渴求見之一麵的封地世子此時全都聚到的一處,又剛好加上了那位姓和的姑娘剛剛落水的戲碼,她隻覺得,眼下眾人的視線和注意,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他們的這個方向。
“二公子怎知,自己沒有大公子那般的麵子?”
“郡主這又是想到了哪裏,竟然對我們一口一個公子的叫著。”
這也不能全怪凝霜,每次身在兄長的麵前,她怎麼也是要露出幾分小女人的矜持的。
“說起來,還真沒想過要怎麼稱呼你們。”凝霜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就同小之一樣,她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卓之揚十分隨意地開口。
“大哥,二哥?”凝霜依舊皺眉,“不過也對,反正南之她早晚也會對我的父母稱父稱母的。”她隨後釋然地笑笑,扭頭朝她一直沉默的兄長眨了眨眼,“哥,你說我說的對嗎?”
亭子底下似乎是傳來了哪個姑娘家的嬉笑,她也沒多在乎,依舊朝著自己的兄長笑逐顏開。
“就按之揚說的,見他們大哥二哥吧。”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等同於默認,凝霜隨即露出了一個舒心的微笑。
“哎,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名花有主了,真好啊!”
“二哥,你這是有多麼的擔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一小會的功夫,一樣的話都已經說了兩遍了。”凝霜笑道,又小口的抿了抿杯中剩下的酒。
“你若是真想早日抱得美人歸的話,今天將軍府裏這麼多的姑娘,你還不是看上哪個就能娶了哪個。有什麼可愁的?難不成,這一院子的姑娘,還都是奔著大哥來的不成?”
“你可莫要起哄。”卓之韜突然忍不住笑道:“你二哥什麼時候愁過自己的身邊沒有美人?當初他一個人去遊曆江湖的時候,一走一個地方,那可是一個隨走隨停的風流。你不知道,他每離開一個地方,要傷了多少姑娘的心呢!”
“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卓之揚歎了口氣,“同一個人,為你落水都落了兩回了。隻可惜你一次都沒去相救,她的身子都要廢了。真夠倒黴的!”
“如此說來……”凝霜無奈地敲了敲桌子,“我哥哥的風流自是不必說的,再加上你們兩個,活脫脫咱們昭原成的三隻風流棍啊。隻是現在,除了我哥哥,包括我,卻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名花有主呢。”凝霜的此番話,倒是說的極其的自如,“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