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雖然這般說著,可是她又何嚐不知,自己的經曆,遠比那幾位林家的餘孤要幸運太多,可是她又是拚命的想要將他們的命運同將軍府的命運牽在一起,無奈隻得自私了些。
也許是因為方太師曾經對自己和封地的一種預言。她知道,就算看似的兩條路,終究是會合二為一的,不管結局如何。
“師兄急著想要讓我和二哥將墨生的事情托盤而出。是因為考慮到現在墨生的處境,背後有了那六千人在哪裏都掀不起什麼太大風浪,可是投靠了我的父親還有淩王,一切都會大不一樣。我的父親會成為你們的後盾也是你們和妹妹的鎧甲。可是師兄,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拖延隻是為了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你妹妹的鎧甲,光我和我二哥兩個,就已經夠了。”
“你這話是何意?”慕青聽著聽著,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心中卻是隱隱地有了猜想。
“師兄。”頓了一頓,南之壓低了聲音,“你知道,若我父親真的接手了那六千人,就是已經正式下定了決心,一個我們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誰都不能說的決心。”
劇烈的心跳頓時在他們三人的心中“撲騰”開來,望著南之那雙深若冷潭的雙眼,上麵的答案昭然若揭,卻是那般的黑暗深沉。
那是……
整個封地的謀逆。
伴隨著漫天的塵煙、滿地的鮮血。
“他們不光傷害你們的家人,你們可曾知道,他們也一樣傷害了我的家人?有些是現在不能做並不意味著以後不做。現在的我們依舊是盛元的子民,也隻能是盛元的子民……”
“這兩位公子!”
一個清亮的女聲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三人的腳步不約而同的一滯。轉過頭來,卻是一位頭戴麵紗,十分神秘卻又氣韻非常的姑娘。
“什麼事?”慕青壓低了聲音,詫異地蹙起了眉。
“抱歉打擾了幾位貴人。”頭戴麵紗的姑娘十分恭敬地做了個福,一邊稍稍的抬手,指了指身側那個樓閣“這是玉檀樓,剛剛開業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此刻正在準備這一個月來的第一個詩會。小女子也知道這樣的請求冒昧,隻是……”
隔著麵紗,南之也感受到了麵紗後麵的那位姑娘十分多餘的謹慎和小心。
“小女子看得出來,兩位公子都是雅士。玉檀閣正正需要的也是兩位公子這樣的人,當然若是這位姑娘喜歡的話,小女子也是萬分歡迎。若是你們不嫌棄……”
玉檀閣?
這地方南之倒是聽過,大哥前幾日還同她提過幾句,聽說是個文人雅士聚集的場所。
這有什麼好嫌棄的?南之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且看那“詩社”門口的人並沒有多少的人,也知道這位姑娘當真是有些“病急亂投醫”,開始出來拉客了。
“既然這玉檀閣並未開業多久,那我們也不妨進去捧個人場。”南之點頭,笑笑,“兩位師兄可有興趣?”
“對酒做賦,人生幾何?”慕青轉頭,朝南之笑笑,“反正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那你們就先進去,我去買點吃的過來。”
“別走太遠。”
“自然。”
……
那是一個原本應該十分平靜的一天,哪知這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這不分開倒好,剛一分開,迎麵就是一隻冷箭,直直地射向了她的眉心。
果然……
南之咬了咬牙。
心中的預感,竟然全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