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攝政事,多好的事情。”沉默了片刻,她靜靜地抬起了頭,仰頭望了望不遠處樹枝之上時上時下的麻雀,不由得心中又是感慨萬千。
感慨,於她而言意識奢侈,曾經的墨生是沒有時間和資格去改開這些的。
剛剛還在席下台子那“布陣”的,“破陣”的,擊鼓的,整整七十幾位弟子此刻已經通通地坐會了席間。玉老師夫一向不怎麼重視試圖的禮節,所以這做此倒也隨意。
隻見師夫的那個看似隨意的揮手,外加上那人輕描淡寫的一句,“我還沒老的,也別把我當成一個老人一樣的拘束,該怎麼吃喝就怎麼吃喝,該上哪折騰就上哪折騰,無需顧忌。”眾人終於徹底的放下了心中的擔子,一股腦地就朝著長風郡主的方向狂奔而來。
卓南之嚇的急忙將自己的身子縮了又縮。
不是吧,不過才離開隊列半年而已,從前的她也沒有覺得,自己在山莊上竟然會有這樣好的人緣。
“師姐師姐,我們許久未曾見到,我可不可以敬你杯酒啊。”
一群十分客氣又熱情的迷弟不由分說的就是一個酒盞向前。這個稱呼令南之的心頭微微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自豪感來,從前雖然自己“拜入師門”的時日最早,但是師夫為了不讓她膨脹,隻要是年紀比她長的,不論是什麼時候拜到他的門下,南之她都要尊稱他們一聲“師姐”或是“師兄”。
這位弟子的年歲必然是比自己小了不少,才會這般對自己用上了尊稱。這樣的“尊稱”於她而言,已經實屬難得。
卓南之的這裏刹那間變的一片紛亂了起來。為了不占旁人的位置,林墨生隻是在一旁淡淡地笑笑,隨後便將手中的東西輕輕地放下,緩緩地站起了身,尋了一個較為安靜地位置重新地打量起了麵前的一切。
玉老師夫此刻就是坐在南之的身邊,雖然這個時候來找他拜壽的弟子也是不少,但是絕大多數的人仿佛都是衝著這位“意想不到”的長風郡主而來,這種發自內心的失落感令這一項“孤高自許”的玉老師夫的心中隱隱不快,便稍稍地將自己的坐席挪到了一個裏卓南之那臭丫頭稍稍遠了一些的位置。
“你們兩個啊,早就應該出師了吧。”緩緩地,他輕歎了口氣,“慕青和慕唐,你們啊,能在這裏陪我這個糟老頭子這麼久的時間,已經是我的萬幸。”
“師夫這是哪裏的話,弟子……”
“行了行了,別跟我說這些客套的話了。”這一次,玉老師夫想也沒想就揮手將他打斷,“慕青,從今以後咱們能夠這般已試圖的身份安安靜靜聊天的日子已經不多,就別說那些讓人聽了心累的話了。”
“是。”
微微地猶豫了片刻,他還是低下了頭,輕輕應和。
“你的年紀不小了吧。”
“是。”他依舊點頭,“和兄長一樣,今年都已經二十二了。”
“二十二,這個年紀,多半是已經有了一位心儀的姑娘了吧。”緩緩地,他長呼了口氣,唇角不由自主地就咧開了一個頗有深意的弧度。
“這……”心跳的速度不由自由,又不受控製,他的麵頰微微地泛紅,卻又不得已的隻能緊握著手掌。
“說起來啊,快一年的時間不曾見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木兮那個沒良心的家夥他究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