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栗,天寶年間做新淦丞,有個年齡小的女兒才十多歲。
韋栗將要上任,走到揚州,女兒向父親要要買一麵漆背金花鏡子。
韋栗說:“我當官很艱辛,哪能(買得起)這樣的東西?等到了官府給你找個。”一年多,女兒就死了,韋栗也不記得過去(女兒的)事。
任期已滿,他帶喪回家,乘船到了揚州,停靠在河岸邊。
有個女子讓一個婢女拿錢去買鏡子,路過的人看她容貌很美麗,外貌很象富貴人
家的女兒,爭著想把自己的鏡子賣給她。
有一個少年年齡二十多歲,皮膚白皙可愛,女子用銅錢五千多買他的鏡子,少年就給了她漆背金花鏡,直徑一尺多。
另一個人說:“有麵鏡子比這麵鏡子好,隻要三千。”
少年又減兩千,女子就有些戀戀不舍,(色授神與)神色和眼神勾勾搭搭?
過了一會兒才告辭離開。
少年有意調戲她,派人跟去著。
到她所住的地方,少年進了店鋪,卻隻得到黃紙三貫。
少年拿了它到了韋栗所乘的船上,說:“剛才有個女郎拿錢買鏡,進入這隻船中,現在變成紙錢了。”
韋栗說:“我隻有一個女兒,死了幾年了,你所看見的女子,相貌怎樣?”
少年把她的服飾容貌全說了。
韋栗夫婦痛哭,他們女兒當初正是這個樣子,於是領著少年進入船中搜尋。
最初毫無所得,她的母親剪了紙錢九貫,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再翻檢查看時,少了三貫錢,大家很奇怪。
就又打開那棺材,看見鏡子在那裏,沒有不悲歎的,少年說:“不談論錢吧。”把他的本意全都說出來,又贈送錢十千,給那女子設齋。
【原文】韋栗者,天寶時為新淦丞,有少女十餘歲。將之官,行上揚州,女向(向明鈔本作白。)栗,欲市一漆背金花鏡。栗曰:“我上官艱辛,焉得此物?待至官與汝求之。”歲餘女死,栗亦不記宿事。秩滿,載喪北歸,至揚州,泊河次。女將一婢持錢市鏡,行人見其色甚豔,狀如貴人家子,爭欲求賣。有一少年年二十餘,白皙可喜,女以黃錢五千餘之,少年與漆背金花鏡,徑尺餘。另一人雲:“有鏡勝此,隻取三千。”少年複減兩千。女因留連。色授神與,(與字原缺,據明鈔本補。)須臾辭去。少年有意淫之,令人隨去,至其所居。須臾至鋪,但得黃紙三貫,少年持至栗船所,雲:“適有女郎持錢市鏡,入此船中。今成紙錢。”栗雲:“唯有一女,死數年矣。君所見者,其狀如何?”少年具言服色容貌,栗夫妻哭之。女正複如此。因領少年入船搜檢,初無所得。其母剪黃紙九貫,置在櫬邊案上,檢失(失字原缺,據明鈔本補。)三貫,眾頗異之,乃複開棺,見鏡在焉,莫不悲歎。少年雲:“錢已不論。”具言本意,複贈十千,為女設齋。(出《廣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