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人鮑敬之先生說:他家鄉有位陳生,在神廟讀書。
一個夏夜,陳生脫衣露體地睡在廓廡下,夢見神將他召至座前,進行嚴厲斥責。
陳生辯解說:“殿上先有幾個販夫睡了?”
神說:“販夫可以睡,而你就不可以。他們像禽獸一樣愚蠢無知,哪裏值得計較呢?你是讀書人,難道也不懂禮節嗎?”
《春秋》責備賢者,就是這個道理啊。
因此,君子對於處世,可以隨俗就隨俗,不必搞特殊;不可隨俗就不隨,也不必去苟同。世俗中對於違禮的事,動不動就說某某人曾經做過。
不考慮這樣做是否正確,隻論事情是否已有先例,自古以來,什麼事情不曾有人做過,難道可以一一拿來作借口嗎?《閱微草堂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