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初看她這樣就啥都知道了:“你看二嫂你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你說那麼多幹嘛?還為了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吵架,多傷感情啊。你看我二哥一年到頭也就在家那麼幾個月,這幾個月還有一辦是為了點沒邊的事兒吵架,多不值當。”
裴二嫂拍拍圍裙,坐在廚房的小馬紮上:“那這樣說,我錯了?我就想給他提個醒。”
何若初不說話了,這兩口子感情之間的事兒啊,點到為止就行了,說得多了以後容易裏外不是人。
把廚房裏的活兒幹完了,裴邢和裴二哥去睡覺了,他們決定了晚上的時候兩人換著開車,何若初去醫院看劉秀。
相較於幾天之前,劉秀今天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她也沒讓人陪床,到了飯點兒就讓護士給打一份熬得軟爛的粥回來自己忍著疼吃。遭受了這麼多年的家庭暴力,劉秀對疼痛的忍耐力節節攀升。
劉家人嘴上說著多麼的疼愛劉秀對不起劉秀,但在劉秀住院的時候,卻沒人來這裏陪床,何若初心裏挺酸的,她大概也知道劉家是什麼貨色了,在她結婚的時候劉家就給一床毛毯之時。
但她什麼也沒說,拉個凳子在劉秀床邊和劉秀說話,劉秀問她什麼時候要孩子,何若初愣住了,和裴邢結婚也有小半個月了,她還從來沒想過孩子的事兒,當然,兩口子也沒有避孕。
她和裴邢說過最近這兩年不想生孩子,裴邢對決定表示支持,並不是他不想要孩子,隻是這些年他正在事業上升期,有時候忙起來兩個月不在己都是常事兒,別到時候何若初懷孕了他又不在身邊,他放心不下。
劉秀看著她的神色:“你和女婿避孕了?”
“沒有呢,就是想過兩年再生孩子,到時候我的小店也步入正軌了,這樣我也有時間和精力來生孩子了。”
“也行,你和女婿商量好了就行,再過兩年再生孩子也行,我和你爸爸有你的時候,我也是二十二。”一轉眼,老何走了17年了,她的女兒嫁人了,她也老了,這些年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造化弄人。
她時常在想,要是老何還在就不好了。
何若初在醫院陪劉秀待了半個小時,出病房時她轉頭看了一眼,劉秀一直在看她,見她轉頭,劉秀對她嫣然一笑,何若初朝她擺擺手。
劉秀上輩子缺席了她的人生一輩子,哪怕到她去世兩人也沒見過一麵,她不和劉家聯係,她隻知道劉秀還活著,趙老根死了,但她想,劉秀的後半輩子,也過得並不好吧。
重生回來,她成功的把裴邢從鬼門關拽了出來,再知道了劉秀對她不聞不問的原因,何若初覺得不管劉秀說的為了她好不見她的話=有多少真心在,她終究是感激的,感激她在趙老根威脅她的時候保護了她,盡管她並不知情。
至此,上輩子縈繞在她心頭的兩大遺憾都沒有了,她覺得一身輕鬆,對未來也充滿了希望。
她不是不怨恨劉秀,隻是上輩子的生活閱曆讓她學會了寬容。
下午四點,何若初他們出發了,車隊一共有六輛大汽車,裝的是今年新收的糧食,他們是受糧商的委托,將這五車多的糧食拉到蒙省那邊不產糧食的地方交給那邊的商人,再從那邊的商人手裏拉些他們這地界兒沒有的東西回來。去到蒙省那塊兒,各種動物的皮毛是最多的,也最容易出手,裴二哥這些貨車司機一去一回能私下裏賺上不少錢。
經過市裏的時候,何若初讓裴二哥停了會兒下車,和裴邢一起去影樓拿婚紗照。他們花的錢多,影樓送的東西也多,精美的相冊兩冊,底片全給,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十寸的一個八寸的白擺台和兩張海報,這兩張海報他們可以拿到平安縣那邊裝裱起來放掛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