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寒離開已有五日,期間淩縱問到夜臨寒的去向,任長風隨便編了幾句便搪塞過去。淩縱也不深究,夜臨寒走了就走了,隻要任長風還在就行。他才是真正的目標。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從殺了柴一明被押送到聖窟,再到聖窟遇險、緊接著元虺之死自己被八洲追捕,一件又一件禍事接踵而至,這一切就像是宿命,每件事他都無法避開。讓任長風應接不暇過的十分疲憊。
在廣陵領主府的這幾天任長風過的反而悠然自得、十分愜意。不用思考爹娘和小小身在何處,也不用想該如何逃遁追捕。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切寧靜的有點過分。任長風知道這份安寧也許即將被打破,但依然處變不驚。無論淩縱心中有何盤算,自己靜候便是。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多陪伴著自己的母親。
身為子息他未曾對爹娘盡過一天孝道,還連累二老遭受牽連,任長風心中愧疚不已。
難得現在有如此機會,他基本每日都守在母親身邊。徐蘭自然也是十分開心和欣慰。
“風兒,臨寒是不是你勸他離開的?”
徐蘭目光慈愛的看著任長風,拉著他的手道:
“風兒你做的很對,臨寒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但這本就是一場橫禍,我們不應該再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娘雖然平常什麼都不說,但我看在眼裏。我們一家此次怕是……”
“娘,不說這些了。”任長風打斷道。
“娘,那三株玲瓏果是否都服用了?”
“嗯,你爹怕我不肯吃,還每次在旁監督呢。”想起任兵那較真的模樣。徐蘭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現在感覺身體如何?”任長風問道。
“玲瓏果靈力濃鬱純淨蘊含奇效,服下第三株後,體內的暗疾已經大多痊愈,如今身子比一般人還要安康一些。隻是……”
說到此處徐蘭神色黯然下來,喟歎道。
“但靈府畢竟傷創太重,又拖延時間太長。我試過吐納天地間的靈氣。但靈府卻是沒辦法汲取到體內。娘這輩子是無法再修煉了。”
不能修煉便意味著壽命短暫,就算這次一家人幸免於難,但再過數十年到達生命的盡頭,她還是要早早的離開自己的家人。說著說著就想起一些事情,不禁又黯然神傷。
“娘,一定會有辦法的隻是我們不知道。我認識一個前輩他無所不知,或許他知道該如何重築靈府!下次我再見他一定問個清楚。”任長風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想起了那道金色身影,那種存在逆天改命都可以,重築靈府不是彈指之間的事情。雖然任長風不想凡事都依仗他,但如果事關自己的家人朋友,他做任何事都會是義無反顧。如今那金色身影陷入沉睡,不知何時醒來,所幸徐蘭的事也不急於一時。
“嗯,娘相信你!”徐蘭隻當任長風是為了寬慰自己而編造出來的,也不忍說破。
看任長風的麵龐清瘦剛毅了許多,就知道他這半年肯定過的極其困苦,經曆過無數凶險。
徐蘭心道:這孩子從小就不如旁人過的歡樂,在族中受盡同齡之間的欺負,如今年長一些卻又如此多難。作為一個母親她每每想起這些都是心如刀割,但任長風從小就性格執拗,遇到什麼事又偏偏不願意和爹娘說。
這次徐蘭不管那麼多了,一臉嚴厲的勒令任長風把這半年經曆的所有事情,風事無巨細的都說給她聽。
任長風無奈,隻得將自己經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對那些凶險絕口不提。
正在母子二人聊得其樂融融之時。
哐的一聲,聞人語推門而入,臉色焦急的說道。
“糟了,段彧書他們來了!”
“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徐蘭也是一驚,
聞人語搖了搖頭,她也是想不明白。
“娘別擔心。該來的總會來”
任長風此時已經聽到殿外傳來紛亂嘈雜的腳步聲,人數眾多。
“別躲在裏麵了,出來吧!”段彧書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任長風也不猶疑,神色從容的走了出去。
段彧書、餘昊帶著數十名影襲的死士等在殿外。這陣容抓任長風綽綽有餘了。而聞人語他們倒是不擔心,自然會有人對付。
“原來你小子就是任長風,害的我找你了好久啊。不過兜兜轉轉還是落到我手上”段彧書站在人群中央,臉上譏笑著說道。這次是萬無一失,任長風是再不可能逃脫的。
任長風看到那餘昊隻時刻緊盯著自己的雙手,如果他身上有雲珠,還不帶自己催動,就會瞬間被餘昊衝上來強行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