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領命,立馬轉身朝裏麵小跑過去,留在原地的宮女們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看她,但一個個卻用餘光偷偷瞄著宇珩,直瞄得她渾身發冷。
在她們的眼中,這個九皇子未免也太好看了一點,多少女子都要自愧不如。
“九皇子!”遠遠地,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宇珩抬頭一看,便見一位婦人朝自己急匆匆地走來。
娘奶一衝過來就緊緊地把人給抱住了,眼眶一紅,大把大把的淚就撒了出來。
“你這孩子,都快擔心死奶娘了,明明說要郵去幾個月,卻一去不返,這都幾年了,才想起回來嗎?”奶娘情難自控地嗬斥著她,竟透著濃濃的關懷和包容。
宇珩一聽,眼睛竟也有點濕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當初是自己堅持要出去走走的,自己的心願是完成了,但苦了娘娘了,她應該天天在惦記著自己,擔心著自己吧。
而自己,在外麵竟然鮮少會想起奶娘來,直到回到宮中,才想她的重要性來。
“看到你們這麼地主仆情深,也讓我覺得頗為感動。”兩人正抱在一起互相感歎著,一旁突然就傳來了個突兀的聲音來:“快進來吧,坐下再談,九皇子不用拘謹。”
宇珩放開奶娘向前看去,就見到淩妃站在一旁,正偷偷地用手帕擦著眼睛,對她的好感頓時好了幾分。
以前沒有接觸過淩妃,皇子和父皇的妃本來就需要避嫌需要拉開些距離,而自從宇珩知道父皇要給自己恢複女兒身的身份後,她對這些禮儀及禁忌就越來越忽視了。
宇珩點了點頭,答應了。
“謝淩妃娘娘照顧我娘奶。”宇珩並沒有因為這幾年在外麵玩瘋了就忘記原先的禮儀,基本的禮貌她還是需要做到位的。
“哪裏,我是向你奶娘請教刺繡。”淩妃倒還是個和謁可親的人,語氣親切地和她說起想學刺繡的原因:“近日閑來無事,見你奶娘繡出來的手帕很漂亮,喜歡得緊,剛好最近沒什麼事做,便向她請教,本應是我要上門請教的,偏偏你家奶娘不肯,非要一大早就上門來,我也是不好意思。”
“淩妃娘娘哪裏的話,奴婢哪裏敢讓娘娘特意跑這麼一趟。”奶娘非常謙卑地說道,她現在心裏別提多高興,公主回來了,看著她長得這麼好,出落得這麼標致,也可以為死去的皇後娘娘感到欣慰了。
“聽說皇上今晚為八皇子和九皇子回宮特意設了晚宴,皇宮上下此時正忙著準備呢。”淩妃帶著她們進入一處大廳,請她們坐下後接著說:“九皇子這麼幾年不見,長得是越發俊俏了。”
“謝淩妃誇獎。”九皇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隻好笑著謝了她。
“一路回來,想必也累了吧?來喝杯茶,歇歇,今晚肯定是要和皇子們大醉一場的吧。”淩妃膝下無兒女,卻也活得挺稱心如意,她覺得人生不過就這麼短短的幾十年,誰都不想為難誰,更不想為難自己。
倒也是看得開,心胸寬廣,就因為有著這份情懷,在宮裏才能平和地生活著,快樂倒是說不上了,這圍牆內的生活,哪裏比得上外麵的精彩。
“多少也是會喝一些的了,隻是我不太會喝酒,恐怕會掃了他們的興了。”宇珩臉上不好意思地紅了紅,竟把淩妃給看得呆了。
這九皇子正如傳聞所說的那樣,美得太妖孽了,確實美得動人心魄。
“我年輕的時候生活在草原,整天策馬,晚上坐火堆旁就可以吃著烤肉喝酒,如今回想起來,還真是懷念。”說起喝酒,淩妃不禁想起自己的年少,那無憂無慮的生活,感覺真的好遙遠了。
“淩妃竟然在大草原生活過?”宇珩驚訝地看著她說道:“現在看起來這麼地溫婉,真看不太出來。”
“我進宮也有十幾年了,什麼習慣都變了。”淩妃笑得雲淡風清:“從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明白了隨遇而安,感覺就這麼過完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說起來,經過那麼多的掙紮之後,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宿命,那種無奈總是會讓人突然間就恍然大悟。
宇珩什麼都沒再說,她不知道怎麼用言語去安慰淩妃,皇宮對某些人來說,真的就像是牢籠,困住了就不能輕易地走出去,這麼一輩子困住也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