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樂是被痛醒的,四肢都像是被汽車碾過一樣,疼的他才醒來就想昏過去。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疼?
眼前好黑啊,什麼都看不見,還沒亮嗎?
他的手,為什麼動不了?
腦子裏渾渾噩噩,讓張佳樂一時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痛感逐漸清晰,才有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從記憶深處浮現。
他記起來,昨晚從朋友家出來,已經很晚了,但是由於朋友家的宅子在巷子深處,過來接他的車子隻能停在巷子口。
而朋友家,距離巷子出口,將近五十米的距離。
巷子裏的路燈壞了,他隻能『摸』瞎走,隻是才邁出幾步,後腦勺一疼,就再也沒有任何記憶了。
所以,結果是,他被綁架了嗎?
肖玲端著食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昏『迷』的兒子大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花板。
“樂樂,你醒啦?還有哪裏不舒服,跟媽媽。”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肖玲蒼白的臉『色』摻雜了一些死氣,嘴唇紫黑紫黑。
回想起昨晚遭遇的情況,肖玲仍是心有餘悸。
她活潑健康的孩子,四肢全部粉碎『性』骨折,雙眼視網膜出現損傷,嚴重的情況下,可能造成失明的後果。
這幾個月來,她就像是活在地獄一樣,丈夫,兒子,接二連三的出事,現在就連兒子,也遇到了這樣慘烈的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難不成是上的報應?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害理的事情,才被迫承受這樣的結果?
(劉珺:因為你兩個兒子而家破人亡的實例不少。)
“媽,你怎麼不開燈?”張佳樂嘶啞的聲音響起,會心一擊,狠狠地砸在肖玲的心坎上。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事實真的發生,肖玲依舊難以承受,她隻能死死地捂住嘴,不讓哽咽聲傳出。
張佳樂半沒有聽到母親的回應,有些煩悶,“媽,開燈啊,烏漆嘛黑的,很討厭。”他從就不喜歡待在黑漆漆的房子裏,自然也討厭黑暗。
隻是,他的母親依舊沒有出聲,仔細聆聽,像是有人在哭,還有一道悠長的鈴聲。
有點像……醫院的床頭鈴~
等等,他難不成是被送到醫院了?
“媽,媽……”張佳樂猛地坐起,恐慌的嚐試想要『摸』索,他的手臂能動,手指不能動,“媽,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點光都沒有?我的手,我的腳……到底怎麼了……”
看著最疼愛的兒子蒼白的臉『色』,肖玲再也控製不住,一把將人摟在懷裏,痛哭起來。
病房門外,兩道人影淡漠的看著眼前饒慘劇,無喜無悲。
“如果我今隻是個普通老百姓,估計我們一大家子就得去太平間哭了~走吧。”冷漠的聲音沒有情緒,卻像是一根針『插』?進了心頭。
是了,主的弟弟,差點就真的沒了~
魔蠍再次瞥了一眼病房門,值班醫生已經帶著大部隊衝了進去,又是哄,又是檢查的,忙成了一團。
不管怎麼落魄,權貴之家,終歸還是權貴之家。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主她,終究還是心軟,留了一線~
車子快速的行走在大街上,越來越偏,路線,是通往劉家未來新家的路,也是去往乾瑜居所的路。
李安安惶恐的坐在破舊的貨車廂裏,身子隨著車廂搖搖晃晃,她的周圍,坐滿了大大的孩子,女孩,男孩都有,大的有十六歲,的不過四歲,他們大多是跟她一樣,半路擄走的,還有被父母親自賣掉的。
她被帶走已經一一夜了,家裏一定已經翻地覆,她體弱的母親,疼愛她的大哥,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了嗎?
她是出來給大哥送補湯的時候被打暈帶走的,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和很多孩子一起被關在一座黑漆漆的房子裏,門窗被封閉的死緊,臭烘烘的。
為了避免警方的追捕,他們被轉移到了一個又一個地方,暫避風頭,可以想見,這些地方,都是這些饒臨時窩點。
也許是昏『迷』中被用了『藥』,她渾身無力,其他的孩子也是同樣的狀況,他們很多還帶有不同的異地口音,恐怕,都是五湖四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