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於雲層中俯衝而下,落於落日崖的山腳化作人形。***[****$****]**
墨言站在他身邊,仰頭望去,隻見整個落日崖都被黑氣包裹,而其外層,則有著一道淡淡的紫色光屏,將此刻封閉起來。
墨言想起十五年前,自己從此地出發,那個時候滿心都是悲慟憤怒,那時候,也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會回來。
墨言呆呆的看著那道紫色的屏障,緩緩伸手前去觸摸。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其彈射回來,淡淡的屏障漸漸顯現,呈現出半透明之色。而紫光內,卻顯示出各種不同形態的惡鬼來。
有的麵容恐怖,有的聲音淒厲,有的披頭散發,還有的滿手是血。
便是已經經曆過那麼多的墨言,在麵對這些惡鬼的種種狀態時,都感到脊背一陣寒冷。
“為什麼?這裏會是惡鬼的聚集之地?”墨言不解的問,他也沒指望得到答案。
但出乎意料的,站在他一旁的蒼冥,卻給出了答案。
“塵世間有著太多的不平,那些怨靈死後不肯消散,甚至有些異想天開要成為鬼修,或者魔修。於是便妄圖通過此地前去魔界,尋找重獲力量的法寶。但魔界豈是誰都可以去的?所以大多滯留此地,由曆代墨家鎮守。”蒼冥說道這裏,看向墨言,忽然微微地笑了笑:“其它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這些都是陳年舊事,魔宮雖然有記載,但我並不太耐煩翻看的。”
墨言橫了蒼冥一眼,這家夥每句話繞來繞去都離不開一個主題——跟我去魔界,什麼都可以滿足你哦!
蒼冥他張開雙臂,把墨言抱在懷裏,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道:“雖然你墨家心法中,有鎮壓惡鬼之術,但……這次就由我來開道罷!”
墨言便又笑了,他被蒼冥抱在懷裏的那一刻,感到他的胸膛和臂膀,都無比寬厚。盡管墨言目前的實力足可以和蒼冥比肩,但這種不論強弱,時時刻刻都被人放在手心寵愛的感覺,還是讓墨言心中升起一股甜蜜之感。
他輕輕點了點頭,蒼冥便伸手攬住他,巨大的黑色袖袍,將人包裹在自己懷裏。
黑發的男人憑空躍起,升於空中,發出長嘯。
嘯聲震蕩整個落日崖的山穀,山中惡鬼聽到此聲,都紛紛退避,蒼冥於半空中帶著墨言,將落日崖的屏障硬生生的撕開一條口子,鑽入其中。
惡鬼們見有人前來送死,盡數湧上來,但卻在這一刻,血紅的光芒於蒼冥的周身發出,仿佛一個磁鐵吸引著鐵屑,又如太陽吞噬著光芒,那些惡鬼紛紛被這紅色的光芒吞噬,彌漫於落日崖的黑霧朝著紅色光芒奔去,被吸入其中,半個時辰不到,落日崖已經又恢複了當年之貌。十五年來,太陽第一次照上這片土地。
蒼冥從口中吐出一塊滾圓的玉珠,玉珠本是青色,此刻已經盡數變黑。
他將這枚玉珠送到墨言手中,擁著懷裏的人:“落日崖外惡鬼,已經清掃幹淨。將此物放在它原來該在的地方罷!”
墨言被蒼冥裹於袖中的時候,一直閉著眼,貪婪的吸著他身上的氣息。此刻陽光普照,他緩緩睜眼,觸目所及之處,雖是滿目枯枝老藤,但卻是他心中最牽掛,也是最柔弱的地方。
在這一刻,墨言手中握著那枚收集了惡鬼的玉珠,看著熟悉的景色,竟一時感到哽咽。
“蒼冥,你知道嗎?兩輩子加起來,我也沒想過,能夠再次回來。”墨言低聲道。
蒼冥將墨言摟住,深深的吻他,在這一刻,蒼冥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討墨言一笑更加快樂。
墨言將這些惡鬼重新鎮於崖底的惡鬼之境,並且在其上又多加了一個結界,保證它們不會再次跑出來後,便四處啊查看落日崖的一切。
在落日崖相夾的深澗中,那裏的硫酸瀑在這些年中已經幹涸,但瀑布底部的深潭,卻竟依舊有著碧水。
墨言覺得好奇,他和蒼冥順著這汪碧泉潛入,發現其最終竟然連入大海,此地的潭水,竟是中海的海水貫穿所致。而當潮汐漲落之時,海中的漂浮之物,最終會回到這裏。
當墨言再次返回的時候,他看著那汪深潭,以及深潭的石壁內巨大的空槽,在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父親要說死後把棺材丟入大海,讓其隨波逐流。
原來那水晶棺,最終會回到此處。原來墨升邪最終想要來的地方,還是落日崖。隻不過當時沒有人能夠有能力,穿越硫酸瀑為他下葬罷了。
墨言於乾坤袋中取出存放著父親骨灰的水晶棺,此刻墨升邪屍骨不存,靈魂已滅,但墨言卻依舊不願意隨便丟棄骨灰。
他潛入潭內,將水晶棺放入潭壁的凹槽內,又在別處運來巨石,將凹槽封好。
墨升邪在兜兜轉轉之後,終於返回常年生活之地。
墨言站在碧潭邊上,看著那高高的幹涸的瀑布崖頂,感慨萬千。
忽的,傾盆大雨無端而下,幹涸的瀑布開始彙集流水,一開始隻是涓涓細流,但隻是一眨眼,便猶如玉龍懸掛。
墨言在暴雨中抬頭,看見半空中那條盤踞的黑龍,正在行雲布雨。
他對著蒼冥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使得蒼冥感到一陣愛意,他於空中盤旋而下,落在墨言身邊,將其卷住後,又再次騰空而起。
落日崖的硫酸瀑,此刻經蒼冥重新布雨,成了甘甜的雨水。從不下雨的落日崖,眾多枯枝腐葉,在這次雨水的滋潤中,竟長出了了綠芽,廢棄險惡的落日崖,自此往後,有了新的生機。
黑龍的身體卷著墨言,在落日崖的後殿園林出停下。
那裏有著一株仙葫,卻因為十五年來無人照管,已經枯萎,便是有雨落下,也難以重新發芽。
蒼冥的身軀卷著墨言的,光滑而冰冷的鱗片輕輕的擦過他的身體,黑龍的眼眸有些沉暗:“當年我從魔界出來,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這株仙葫,以及從仙葫中跳出來的你。”
墨言被蒼冥蹭地有些意亂神迷,忽然聽他提及往事,便隨口問道:“對了,你一直沒有說過,是怎麼遇見我的。”
蒼冥一笑,道:“當日我正從魔界出來,還沒站穩,就有一個孩子跳到了我懷裏。那時候我不知你是誰的孩子,見你抱著我的脖子不撒手,心中就很喜歡,還想過要把你帶回魔宮。”
墨言一怔,他不信父親會把自己隨便交給旁人:“我爹呢?他肯定不肯!”
蒼冥用力的卷了卷墨言,道:“當然了,我抱著你還沒走出半裏地,就撞見了你父親。於是兩個人為了搶你還打了一架,你父親……非常凶惡,我這才知道,你是墨升邪的兒子。”說道此處,蒼冥些微有些惆悵,“隻是沒想到,他後來竟然會突然去世。按說到了他那個地步,是不可能走火入魔的,世事無常……”
墨言從來不記得自己出生之時,還有這種故事,他伸出手,摸了摸身邊的那株仙葫,自己便是於此樹上生出,然而如今,這藤卻已經枯萎。他摸著這株樹,情緒有些低迷。
蒼冥卻仿佛看透了墨言的內心一般,纏繞著他的身體盤旋而上,巨龍的身體可大可小,此刻巨龍的腦袋正好枕在墨言的頸窩,那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問:“你想要它複活嗎?”
墨言點了點頭,然後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綁在了樹藤上,竟是蒼冥的尾卷曲,縛住了墨言的雙手。
“你做什麼!?”墨言忽然感到一陣驚恐,看著在黑霧繚繞中現出人形的蒼冥,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危險。
蒼冥上前一步,將企圖離開的墨言押回那株粗大的藤上,低聲道:“靈葫之所以為仙物,當然是沒有這麼容易死的。你想要讓他活,我隻是想要完成你的心願而已。”
“喂……你……唔……”墨言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被蒼冥吻住。
蒼冥的一隻手擒著墨言的雙臂,將它們向上舉起,靠在樹上,而另外一隻手,則箍住他的腰。
這個吻和往常那些感覺全部不同,它從溫柔開始,卻漸漸變得狂暴。
蒼冥含著對方那柔軟的仿佛花瓣一般的唇,舔舐著,輕咬著,最後舌將其撬開,伸入對方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