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蘇知意的眼睛正視著麵前的卷子。
其實剛剛她撿起紙團時，就已經打開那紙團兒了，上麵沒有寫一個字。
沒有字跡教導主任無從查證，此時若是她把宋茂琳供出來，反而會真的得罪她。
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過這樣嚇嚇她，也是蠻好玩兒的。
蘇知意不再去想這事，而是專心的答題。
沒過多久，講台上一直跟得了躁鬱症似的教導主任突然走了下來，蘇知意正在選擇題，因為感覺到了一團黑影籠罩住了自己便抬頭看去。
她一抬頭就看到教導主任高大的背影，此刻的他正站在她身旁的走道裏，手依舊背在身後。
他在看誰？
蘇知意有些好奇的往後移動了下身子，就看到了正低頭寫字的顧西洲。
此刻教導主任正站在顧西洲的麵前，翻轉手腕兒手指輕扣了扣他的桌麵。
顧西洲抬頭，看了看他，然後才慢悠悠的問道：“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剛剛傳紙條的是不是你？”
“傳什麼紙條？我傳什麼紙條了？”顧西洲難得碰上自己會寫的題，他一個初三的，要是再因為不會初二的題，需要傳紙條的話，那也太菜了吧？
“你說你傳什麼紙條，現在是考試的時候，你傳紙條還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作弊！”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作弊嗎？”
“這不就是證據？”教導主任揮舞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紙團：“剛剛我就在想，這個班我是知道的，個個兒都是好孩子，以前給他們監考的時候從來就沒人扔紙條，怎麼你一來就開始帶出這不良風氣了？”
蘇知意停下了筆，心裏瞬間明白了，這個特擰巴的人這是專門跟顧西洲對著幹呢吧？
顧西洲深吸了一口氣：“主任，凡事都得講究證據，你說我扔紙條，那你看見我扔了？”
“哼！除了你還能有誰？就你品行這麼惡劣！”
蘇知意本來不打算同情顧西洲的，但是此刻知道真相的她有些為他鳴不平了。
老師不該為人師表嗎？可是現在怎麼隨便便冤枉人？就隻是因為不喜歡，就要這樣？
“什麼也別說了！你現在給我搬著桌子上講台上去寫。”教導主任手一指講台，然後便徑自走開。
他走了兩步，然後不見顧西洲跟上來，便又停下了步子，回頭看了過來。
“你怎麼不動彈？”
“我沒作弊，也不會到上麵去寫。”顧西洲身板挺的筆直，才十四歲的個人，嗓子都是公鴨嗓，這會兒卻不卑不亢的。
“你上回也說你沒作弊，可是最後還不是老實的留級了？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我真是納了悶了，怎麼顧老先生一生戎馬，卻有你這麼個孫子，真是有辱他一生的英明！”
“你再說一遍！”顧西洲手捏著拳頭，惡狠狠的看著他，蘇知意甚至看到了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看到這種情況，蘇知意趕緊看向陸然，而講台下站著的陸然則一直看著顧西洲和教導主任之間的你來我往刀光劍影，卻一直都沒有說什麼話，大有不趟事兒的意思。
“再說一遍又如何？”這教導主任有些欠打的樣子，朝著這邊疾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