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末了,曾二峰坐上從縣城發往曾莊的公交車,一路都在腦中想著師父老田說的話。
”那是你媳婦,你他娘的回家不碰她不摸她,難道去摸別的女人去?“
”不讓你碰?為啥不讓你碰?你是她男人,碰她睡她理所應當的,不然你娶她幹嘛?當擺設啊!“
”軟的不行來硬的,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幹不過一個娘們?瞧你那點出息。“
老田是個粗人,話是說的興許不好聽,但話糙理不糙,他說的話確實句句在理。
然而曾二峰太慫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三棍子揍不出一個屁的主,別說跟他媳婦硬了,就是他們家養的那條大黑狗,都比他硬氣。
所以,如果今天回到家他媳婦還是不讓他碰,那他就不碰了。
反正是他隻會跟他老婆來軟的,要是來硬的,他不會!
隻是,也難受啊........
工地忙的時候一個月才休息一天,就這一天的寶貴時間還不能給自己改善改善生活換換味?
唉........,他有時候真覺得自己還不如村裏的那個老光棍山眼子呢。
曾二峰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到了站,他從公交車上下來時才發現天都已經擦黑了。
雖說現在是五月份,天也變的比之前長,可他幹完活往車站趕的時候就已經過了下午六點了,在車上又待了半個多鍾頭,掏出老人機一般的老式平板手機看了看,到七點還差兩分鍾。
從公交站步行走到曾莊他的家一般需要十五分鍾的時間,如果走的快十分鍾可到家。
曾二峰不知道這個點他媳婦還會不會給他留飯,但不管留不留他都得盡快趕到家。因為現在他的肚子實在是太餓了,中午的那兩個饅頭早在下午剛開始幹活的第一個小時就已經消耗殆盡了,如今他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雖然他手裏也還帶著兩包餅幹和一箱奶,但是他卻不能吃。
這是買給兒子的。
曾二峰果然隻用了十分鍾就走到了家,當抬眼看到自己家那兩扇熟悉的紅色大鐵門時,他的心莫名的激動了下。
門虛掩著,並沒有關死,也沒從裏麵鎖上。
曾二峰推開家門時,院裏栓在角落的大黑狗”蹭“的一下由臥著站了起來,一雙狗眼閃著賊亮的光向曾二峰瞪過來,喉嚨裏響起的”嗚嗚“聲在看清來人後立刻沒了音。但也沒因為男主人的出現而表現的多興奮,隻是漠然的瞭了兩眼又怏怏的趴下了。
這是條公狗,今年已經兩歲半了,但可悲的是,這麼一個正值青年、雄性荷爾蒙旺盛的英俊大黑狗卻從來沒有戀愛過。因為曾二峰的媳婦孫豔麗不允許母狗靠近它。
所以有時候曾二峰會莫名覺得它很可憐,而有時候又覺的他和它同病相憐--雖然他比大黑狗多了個漂亮媳婦兒,但是他也沒有戀愛過,並且媳婦還多半是看得摸不得。
他跟孫豔麗從媒人介紹到結婚,兩個月都不到,而在結婚前兩人僅僅見了兩次麵,一次是相親,一次是照結婚照。
速度快的讓他覺得在做夢。
曾二峰站在院子裏看了大黑狗十幾秒,然後便抬腳往亮著燈的正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