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竟是他(1 / 2)

一個人要是突然變得有些異樣,他就足夠能引起大家的關注。

丁大韋最近的行為有些詭異,除了白天上課能見到他,下午一下課,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周六周日更是見不到他的人。

起初是劉磊想知道他去幹啥了?後來宿舍的人也納悶了,王樂有些好奇地說:“丁,哦丁,大大韋下課哦下課去去……”

王樂結結巴巴地話還沒說完,張超就笑著替他說了:“是想說丁大韋去哪兒了吧?王樂,管你屁事!”然後張超又拍拍王樂的肩膀,笑嗬嗬地說,“鹹吃蘿卜淡操心!”

張超這麼一說,王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再後來,唐曉霞也注意到了丁大韋。唐曉霞都有好些天沒在圖書館見到他了,她心裏覺得怪怪的。

禮拜天,宿舍的同學都結伴去逛街了,唐曉霞不想去逛街,她要去圖書館借書。說是去借書,其實還是想去看看丁大韋在不在圖書館。她想看丁大韋在不在圖書館,並不是有啥事兒,而是這些天她沒在圖書館見到丁大韋覺得好奇,往常,丁大韋每天都要去圖書館學習的呀,那這些天他去幹啥了?

唐曉霞出了宿舍,她覺得時間還早,就想去湖邊坐一會兒,一是散散心,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二是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享受一下這校園的美好環境。

唐曉霞沿著林蔭小道走著,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小湖邊,坐在了湖邊的一個石椅上。

湖水清清,微波蕩漾,禮拜天的湖邊遊人很少,十分安靜。此時,唐曉霞一人坐在這裏,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孤獨。要說人也是啊,剛想到自己孤單,一下就想起了獨自一人在家的媽媽,她不由得難過起來。

唐曉霞自從來到了學校,已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媽了,媽現在還好嗎?她的身體還好嗎?她夜裏還是不能睡覺嗎?前天又給媽寫好了一封信,說是周六寄走,可昨天不知幹什麼一忙給忘了,到現在那封信還夾在床頭的書裏。

唐曉霞想著媽媽的病,想著白天黑夜媽媽一個人孤獨的在家,她就忍不住地淌下淚來。

唐曉霞媽是礦技術科的繪圖員,爸是礦上的一名副總工程師。可不幸的是,爸爸在幾個月前過世了,媽因懷念爸爸,得了一場怪病,這怪病非常邪乎,也使唐曉霞很是害怕。那就是晚上媽不能睡覺,她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爸爸出現在麵前,而且媽還整晚上的跟爸在說話。

唐曉霞想,媽懷念爸爸這本無可非議,可是整夜翻來覆去地不能入睡就成了問題。這樣的現象可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後來更加得厲害。為此,唐曉霞還陪媽去醫院看過,醫生也看不出媽究竟得的是啥病,隻是說她精神過分緊張,可能得的是抑鬱症。

這病使唐曉霞很擔憂,她總是在半夜被媽媽的哭聲所驚醒。剛開始媽夢見了爸,就在半夜裏哭起來,哭得街坊四鄰都不安生。後來,媽總算不哭了,不哭了是不哭了,但又改成說話了,唐曉霞經常半夜聽見媽在說話。

有一次唐曉霞半夜醒來,聽見媽在屋裏跟人在說話,嚇得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她輕輕地趴在媽的門前仔細聽,她聽見,媽在屋裏很認真地對爸說:“老唐啊,你就放心地去吧,要說你就是這命。那時,你大學剛畢業懂個啥?還沒上兩年班就被打成了個大右派!”

媽喘口氣又說:“人家還把你捆起來,戴上紙糊的高帽子去遊街,說你就知道抓生產,還說你知識越多越反動,必須把你打倒在地,再踩上一萬隻腳,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媽還說:“可後來又叫你去挖地道,叫你深挖洞、廣積糧。不挖地道了吧,又給你按上個生產副總的帽,說是給你平反了,說是提拔你當礦上副總了。你哪知道,這個帽子可是要了你的命啊!”

媽還說:“你個死心眼,一根筋,不拐彎,幹工作經常幾天幾夜不回家,累的你啊,終於倒在了崗位上。”

媽還說:“她爸啊,我們如今已是陰陽兩世人,既然是這樣,你就放心地去吧,累了一輩子,也該好好歇歇了。這是命,你得認!霞兒身邊還有我,我是她親媽,你還有啥放不下!”

媽還說:“你這整夜整夜地來夢裏,攪得我也不安生,一夜一夜地不能睡,弄得我,迷迷糊糊的,我都得了抑鬱症……”

唐曉霞媽整夜裏絮絮叨叨地在說話,很瘮道,嚇得唐曉霞睜著兩眼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