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甜甜的深井水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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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貴下了井,張玉芳忐忑的心再次像雪地裏被狗追趕著的兔子一樣,周圍多少個掙得圓圓的眼睛在注視著縋下去的井繩,有幾個小夥可能是本家的兄弟也腕起衣袖過來幫忙縋繩的縋繩,攪轆轤的攪轆轤,有的小孩在井邊來看都被大人喝走了,大哥蹲在井邊招呼著下去的王長貴,不停的給王長貴打著招呼,大哥在喊:“長貴!我落的慢,你看有啥異常你就喊,我就往上吊你,我喊你,你要打應,咱們上下要不停的聯係哩!”聽見王長貴在井下也在喊著說:“大哥!我看著哩,你放心,你啥情況,我給你喊。”雖著慢慢的縋下,王長貴的喊聲越來越小,並且伴隨著深邃的回音。大哥隨著回音頭朝井下麵的方向也越來越低,頭偏著耳朵向著井裏,屁股翹的越來越高了,大哥是全力以赴,大哥在門坊戶下誰家有大事都離不開他,門坊戶下每家人都是他在照著,他叫王生源是這個輩份裏的老大,都叫他大哥,今天這事也算一件大事,早上王長貴和張玉芳攪完水,蘭蘭和她娘緊接著王長貴攪水,蘭蘭她娘看著長貴家攪完水叫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愛睡懶覺,不起來,蘭蘭她娘有點著急,就叫蘭蘭去縋繩,攪了一擔水,兩個娃一個也沒來挑水,蘭蘭她娘急著挑回去,順便再叫這兩個娃,蘭蘭她娘把攪在半井的水聽見兩桶相遇時咚!的碰撞聲,這時兩桶也保持了平衡,輕輕地按住轆轤把,再讓蘭蘭按住等她回來再攪,本來蘭蘭輕輕的按著也行,也不會有事,結果跑過來一隻狗,蘭蘭怕狗,讓狗嚇著了,手一鬆轆轤帶把,咕嚕嚕自動轉起,差點把蘭蘭打到井裏去,蘭蘭還是躲開了,蘭蘭她娘回來一看,兩個娃也沒喊起來,桶也跌到井裏,氣得滿臉通紅,鼻孔都張的很大,坐在地上抱頭痛哭,正好大哥走到那裏,拽起了蘭蘭她娘,回去教訓了兩個娃,最後大哥給蘭蘭她娘說:“你甭哭了,我找個人給你把桶打撈上來就行了,你以後給孩子說話好好說,動不動先把孩子罵一頓,罵的多了,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就不聽你的話了。”

大哥管事要管到底,所以叫長貴下井他也要操心哩,大哥翹著屁股,聽著井裏的回聲,不停的給井裏喊著話。王長貴被井繩縋著,看到井下晱著亮光的水,帶著嫂子眼睛的寄托,排除了一切恐懼與擔憂下了十八丈深的井裏,隨著黑暗的越來越濃,他也感到井下滲入麵部的寒氣越來越冷,越來越刺骨,順著下縋的他眼睛的餘光看到水嘩啦的波紋,好像是人的頭顱的形狀,仔細看又不清楚,好像模模糊糊的,這時他猛然有點顫抖,感覺咽喉像卡住的樣子,呼吸不太通暢的樣子,他心想不知還有多深,咽喉好像越來越卡的厲害,頭也感覺有點暈,好像有點惡心,他聽見大哥的喊聲,然後回了一聲:“我的頭有點疼。”

大哥聽見頭有點疼,心裏想,快停,他趕緊給其他幾位縋繩的說:“停!有反應。”

其他人就停住了,大哥靈機一動,趕緊上,上來再說,大哥在想,為個桶,人重要,還是桶重要,他給其他人又說:“繩子纏在轆轤上往上攪。”

這時王長貴已經有點懵懂,他感覺是向上走,隨著頭越來越疼,有點神誌不清了,又聽見大哥的喊聲,他又清醒過來,井裏越來越亮,他知道是上來了,頭疼也在緩解,一個想法把桶沒有撈上來咋辦,大哥又喊兩聲,沒有了回音,已經快到井口了,他灰心的想,桶沒撈上來,不知人家咋說他,實在有點遺憾,不知為什麼頭疼,惡心,喉嚨卡,他心裏雜亂無章,五味俱全,這時被幾個人拽了上來,他坐在地上,腿不停的顫抖著,心裏忐忑的不安,急忙說不出一句話來,大哥驚恐的說:“長貴,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