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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的天空布滿橘黃色的彩霞,厚厚的雲朵分布在彩霞的背景上就像立體的畫麵,風景宜人充滿活力,李善存老漢和李富來吸吮著新鮮的空氣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推車裏推著幾十塊土坯來到了棗紅莊,穿過了幾個街道,經過了威嚴的楊家祠堂來到了“耕讀學堂,”學堂的大門開著,李善存老漢放下了手裏的推車,和李富來一起進了學堂,溫先生看見了李善存老漢,走出了教室,李善存老漢對溫先生說:“溫先生,我把土坯推來了,我要給富來壘個土台子,你看壘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溫先生給李善存老漢說:“您跟我來。”
李善存老漢跟著溫先生進了學堂門,裏麵共有三張八仙桌,一張桌子上兩對麵坐著兩個學生,總共有六位學生,溫先生給李善存老漢安排在最後麵的位置靠背牆麵朝窗戶壘個單桌,溫先生意思是桌子都是一樣高,按照八仙桌的高度,長度也按照八仙桌的長度,寬按照八仙桌的一半,李善存老漢按照溫先生的意圖,在院子裏找個地方和了些泥巴,泥巴裏放了些麥草節,土坯兩塊用泥巴粘在一起壘成薄薄的牆,中間留了兩個空洞,坐著的時候腿能放進去,麵子上平放著幾塊土坯,上麵用泥巴摸得光光的。
壘這個土台子的時候不用任何的工具,隻用李善存老漢的兩隻手即可,摸完了麵子還得晾幹才能使用,李善存老漢一上午給孫子李富來可新可愛地壘好了這個土台子,可以讓李富來學習認字了。他的臉頰上的汗水流在了腮邊,流在了黃土台塬的泥土裏,他露出了愜意的微笑,拿出了他可愛的煙鍋抽著一口旱煙,坐在學堂的房簷下的散水上,腳踩在散水下麵的雨水砸打的小水凹上歇息著。
溫先生端來了一碗水讓李善存老漢喝了,李善存老漢啜飲完這碗水,滿意的哈!了一聲,這時他聽見學堂裏的讀書聲,還有李富來的聲音,他怕打擾上課就低著頭推著推車離開了“耕讀學堂。”
這時他看見學堂院子裏的杏樹,桃樹的樹枝在招手致意,看到學堂院子優雅的環境而令人心沛,看到學堂的斜斜的四十五度山牆沉穩的在給人們低著頭表示給人的敬意,前簷的窗戶明亮的睜開著雙眼靜靜地看著遠方。李善存老漢想著從來沒有幹過與學文化有關的事情,今天算是嚐試過了,這時他想起下午把凳子給李富來送到學堂來,還要去集市買筆墨紙硯文房四寶。
想著還有一係列的準備工作他加快了腳步,出了棗紅莊他遙望遠處的木牌樓靜靜地立在磧雍原上,比平常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神秘,而是那麼的陳舊不堪,再遙望兩座土塚還是依舊的座落在大地上,深深地埋藏在泥土裏,等待後來人的解密。
推車吱拗的聲音依然那麼的響亮,回蕩在清醒的天空裏,告訴人們車輪在轉動著,沒有停歇。李善存老漢今天眼裏看到的一切都變了,都是那麼的清晰,莊稼的綠裏金燦燦地使人喜悅,天高地闊空氣使人清新,大地的泥土的芳香感覺風景旖旎。
李善存老漢想起溫先生的一舉一動溫文爾雅,談吐有條有理,交待的事情使人心領神會,清清楚楚;他始終保持著微笑,感覺平心靜氣而慈祥,氣質威懾而讓人尊敬。他教育出來的學生肯定還是這個樣子,以後李富來也就是這個樣子,想到這裏李善存老漢沾沾自喜,在他的心裏念叨著:“先生!先生!就是先生!先生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