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220公路兩側的荒原地表不斷地升騰起陰濕的迷霧,吳樽他們站在公路中央就像是海邊的礁石一樣在不停地抵抗著潮水的侵襲。躁動、濕寒以及漫漫難熬的長夜孤冷如同地宮裏的長明燈油一般沿著勾勒好的青銅鐵紋向著大師所在的佛光照耀之地彙聚而來。
冷月高懸,朦朧的薄紗霧隔絕掉了幽藍的夜空,周圍是一片被黑暗統治著的荒原,冥界濕冷的陰氣從地底不斷地升騰出來像極了群蟒出動的雨林洞窟。如果不是永戒大師艱難地撐起暗淡的金色佛光,調動著佛法中的慈悲淨化之力,他們早就可能被無邊無際的陰氣之潮給吞噬了。
“秫秫秫秫……”昏暗迷霧中爬行的畸形生物就像是潛藏在海水底下的一條陰狠耐心的狼鯊,隨著波動的海麵遊弋在鬼霧層層的荒原鄭畸形鬼物時不時地在一個地方吐出一團粉色的瘴氣仿佛結網的蜘蛛一樣地悠閑,沒有溝通,沒有聲響,即使是渾身被冷焰籠罩著的吳樽都隻能暴跳著對著周圍的虛空謾罵著,無奈著環顧幽冥。
“呼——”一陣青色的狂風吹散了公路兩側重新彙聚起來的迷霧,朦朧的人影乘風而來刹那間出現在楚驍的身旁。楚驍有些些狼狽地攙扶著血染滿懷的李進,踉蹌的腳步讓他不得已苦笑著招呼著身邊的人:“張顧問,你來了。幫忙把躲藏在迷霧裏的鬼物給處理掉吧,不然的話單憑我的力氣可沒法在那個鬼物的襲擊下保住這子的性命。”
“哦,究竟是什麼鬼物居然能讓大名鼎鼎的楚邪王都感到頭疼,我可得好好看看。”張堅的神目微嗔,一湛靛青色的神光從他的瞳仁中射出後穿透進層層的迷霧之鄭隻見神光掃視之下S220公路左側不遠處有一股粉紅色的陰邪之氣滾滾升騰,二三十米高的低矮山丘北麓隱藏著一頭美人麵下生三足的煉獄鬼物,正邪欲濃濃地回瞪著張堅:“雌蟲?”
“什麼是雌蟲?”楚驍袖手玄衣,右手抬起李進的胳膊搭著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拿出一柄獬豸紋玉尺護在身前,心地防備迷霧深處那神出鬼沒的偷襲。在聽到張堅驚訝的話語後他疑惑地看了張堅一眼,他好歹是從特異局內部正規培訓體係提拔上來的專業人才,中國大陸的各色鬼物在國家力量的收集下不是了解地略知一二,但也不至於如簇茫然無惑吧。
楚驍狐啾地回了句肯定的話:“法家律法三千,所有門徒都可謂是博學之人。雌蟲?你可別告訴襲擊我們的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母蟲子吧。而且特異局本部的關於國內的鬼物習性分析資料裏也沒有收錄過這種鬼物,相似的倒有南疆的美人蠱和寶物篇中慈母淚。”
“孟參軍的慈母淚?不不不,生氣全無,死氣內斂,淫邪之力外放成型,它們可不是常人可以接觸到的鬼物,應該人間從未有過這類鬼物。”
張堅沉思的眸裏閃過一絲莫名的詫異並糾葛著某些複雜神秘的緣由,但是他還是告訴了楚驍這種陰邪鬼物的來曆:“人間的鬼物大多都是由人心詭秘之所誕生出來的亦或是生陰地孕育出來的魂體,故而多要借助陰氣鬼氣怨氣等等負麵之力來把持己身,凝實鬼體,這才有我們給世間鬼物所定下的厲鬼猛鬼之境界。而這類鬼物生鬼體聚陰,如有實體,更是精修肉體情孽之力,渾身怨氣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