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關,王陰陽也非愚笨之人,一聽餘鏡所言,便問:“閣下不放王某出去,又說不要我性命,那不知閣下欲如何處置我?”
“隻消日後閣下不能再以手段禍害凡人便可,餘某勸閣下還是把那迷煙解藥拿出,或可還能少吃些苦頭。”餘鏡心中早有計較,頭頂青光稍稍一顫,那四周八道劍光便齊齊往王陰陽周身彙聚,而後一個照麵,那護身煙霞便被絞碎。
王陰陽見這八道殺氣騰騰的劍光在自家眼皮前穿梭遊走,知道自家方才說的魚死網破之語都是笑話,急忙高叫:“且慢!”
說罷,伸手一招,便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瓶出現。拋給餘鏡後又道:“隻消讓盈兒姑娘嗅上一口,當可解了迷藥!”
餘鏡把水盈兒從烏雲兜中放到床上後,便把青花瓷瓶在其鼻尖打開,示意其深吸。
果不其然,不消三四個呼吸的時間,那水盈兒便從床上坐起身子,眼圈泛紅:“多謝老師搭救,若非老師,盈兒今日定難逃此獠侮辱。盈兒求老師一件事兒,還望老師答允。”
“你且說來!”餘鏡不解。
也就這幾句話的功夫,水盈兒便覺得自家真氣已然恢複了三成,便起身跪在餘鏡麵前,道:“自跟隨老師以來,受老師教誨,終日修行學法,盈兒永不敢忘。今日此獠先使迷煙暗算盈兒,後又欲下手侮辱,幸虧老師搭救。此番盈兒求老師答允,容盈兒這去斬了此獠,以解心頭之恨。”
“餘賊,這便是你所謂的說的不會要王某性命麼?”忽地,一旁的王陰陽冷笑一聲,罵道:“早知如此,王某就該讓這賤人給我陪葬。”
說罷,任憑麵前八道劍光,神情泰然!
餘鏡雖沒有說話,但頭頂青光卻又泛起一陣漣漪。緊接著,那懸浮在王陰陽麵前的八道劍光陡然間合而為一,化作一手臂粗細,九尺來長的劍光。
王陰陽見到,頓知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再也不報任何念想,反而長笑一聲,做歌曰:“學法修道煉玄火,紅塵遊戲歡喜果;欲覓嬌娥走仙路,而今卻知我非我。”
當著九尺劍光一出現,餘鏡臉上便泛起一陣紅暈,而後見其右手掐印,往那劍光上一點,頓時間那劍光便有了變化,化作一根頭發絲般粗細,筷子來長的劍絲。
劍絲扭曲纏繞遊走,緩緩落下,當到王陰陽丹田處時,便鑽了進去。
隻見王陰陽在劍絲入體的瞬間,臉色陡然變得蒼白,渾身顫抖,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你廢了我?”
“閣下常以這身修為手段害人,今日餘某便散了你一身道行。”餘鏡伸手一招,那劍絲便從王陰陽丹田處飛出,繞在指間,臉上沒甚表情,又道:“我見閣下喜書生打扮,又滿腹文采,倒不如再苦讀兩載,或許還能提名金榜!”
“哈哈哈!”
王陰陽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失了去,也不再與其多說,隻是大笑了三聲,便轉身離去。
“餘某一介俗人,在此良辰美景下卻亂使手段,擾了佳客雅興,真乃罪過也!”餘鏡待王陰陽走後,忽地又說了一句。於此同時,繞在指間的那道劍絲也飛往窗外。
煉劍成絲,乃是和那劍氣雷音一般的高深手段,餘鏡這般道行當然沒有練成。他現今之所以能把八道劍光合而為一煉成劍絲,乃是一種取巧的手段,並非真正的煉劍成絲,也是餘鏡的無奈之舉。
他本無劍,又怎能煉劍成絲!
他之前欠缺考慮,布下八門金鎖陣時,殺氣衝霄,驚動了白鷺縣中大大小小的修行中人。但後悔已是無用,隻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果不其然,在水盈兒下床拜倒之時,餘鏡便發覺窗外有人,而且還不止一位。這些人周身真氣吞吐,皆為有道之士。
餘鏡乃是路過白鷺縣,不懂此地人情世故,水深水淺,是友是敵。所以,他這才取巧使出這煉劍成絲的手段,以作震懾之用。
這般取巧的手段一出,外麵的不速之客頓時便被驚走了一些,但卻還有幾位仍舊在那徘徊不定,藏在暗處。無奈之下,餘鏡便直接拿話挑明,逼那幾個躲在暗處的“佳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