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憑錢二寶那門門不及格的豬腦子,就是再借他十個愛因斯坦的大腦,他也不會想到唐宇書包裏橫著一塊板磚。
經過剛才這一擊,錢二寶早已經痛得失去了戰鬥力,手背上中指和食指的兩個骨關節,鑽心般的痛。拳頭已經完全握不攏了。他恨不能立刻去檢查一下手有沒有受傷。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當然不能就這麼認輸。
他隻好看著唐宇,就希望唐宇能認輸投降,好給自己一個下台的機會。
誰知,唐宇不僅不肯認輸,眼神比打架前還要犀利。他死死地盯住錢二寶,一眨不眨。他的手已經準備要伸進書包裏,拿出那塊板磚了。
空氣完全凝固了……
“住手!”一聲清脆如鶯啼般的女聲,劃破了這短暫的靜寂。
一位清純到極致的女孩站在教室門口。
一頭烏黑靚麗的披肩秀發,齊齊的劉海,精致小巧的鼻子,白皙中透著微紅的臉蛋,櫻桃小嘴生氣地微微嬌喘,露出裏麵整齊潔白的貝齒。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發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瞪著錢二寶,露出慍怒之色。
一身潔白的羊毛內.衣,外麵是一件同樣雪白的套裝。那發育良好的胸脯,由於生氣,在套裝下一起一伏,好不青春。
在那十年裏,唐宇生活中唯一的亮點,就是有一個女孩始終關心著他。也隻有她一直覺得他總有振作的一天。她就是眼前這個女孩——林可兒。
林可兒和唐宇從小就是鄰居,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個學校一個班級。唐宇對她一直保持著那種說不清的情愫。
自從家裏出了事,唐宇就以為他和林可兒從此會分道揚鑣,連見個麵都困難了。但事實上,最舍不得唐宇輟學的人,就要算是林可兒了。十年來,這個女孩一直在關心著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她覺得,唐宇需要的不是錢,而是一種重新站起來的勇氣。所以,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唐宇的鼓勵和幫助。雖然別人都勸林可兒,不要再花心思在唐宇身上了,但她就是不聽。她一會兒幫唐宇報個什麼培訓班,一會兒又幫他找個什麼技工活。
無奈,唐宇已經失去了重新站起來的勇氣,他已經習慣了老鼠般躲躲藏藏的日子,不想改變,所以,一再地拒絕林可兒的幫助。無數次地,兩人高高興興地見麵,然後又不歡而散。
林可兒和唐宇兩人同齡。說不清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從肢體上來說,十年裏,他們連手都沒拉過。但從心靈上來說,兩人互相之間,又為對方留著一個特殊的位置……
現在,唐宇突然又見到了十年前的林可兒,見到了她那種還未擺脫清澀的樣子,想到他們倆應該是同桌,唐宇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唐宇也不時聽聞有許多女人可以為名為利而出賣自己。所以,能夠遇到像林可兒這樣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女孩,應該是他唐宇此生最大的幸運了。
想到這兒,唐宇的心裏突然有種輕鬆的感覺。誰說這次的重生是一件苦逼的事,管他帶不帶u盤還是高科技。就衝著可以回到學校,看到林可兒,陪著她重新度過以後的日子,一切都值了。這時,他打心底裏作了個決定——要把前世沒有好好珍惜的十年補回來。
林可兒突然發覺唐宇的眼光火辣辣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在她眼裏,雖然唐宇跟她是同桌,但他隻是個靦腆的男孩,從來沒敢正眼看過自己。她的臉立刻紅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她直接走到錢二寶跟前,慍怒地道:“你想幹什麼?”
錢二寶原本正在找下台的機會,可恨唐宇不給他。現在見自己垂涎已久的校花林可兒進來了,立刻軟了下來。雖然林可兒對他冷言斥責,但他卻好像聽到天籟一般。
他立刻順水推舟,忍著手背的劇痛,腆著臉諂媚道:“原來是大班長啊,讓您受驚了。我沒幹什麼呀,我隻是跟唐宇兄弟在這裏切磋切磋。”
“切磋?”林可兒轉過妙目,柔聲問唐宇道:“你們在切磋什麼呀?”
唐宇知道今天自己已經算是成功逆襲了,這場戲也該收場了。再鬧下去,隻怕要出大事了。於是他狠狠地瞪了錢二寶一眼,然後轉頭對著林可兒傻傻地笑了笑:“哦,沒什麼啊,我們鬧著玩呢。就當早鍛煉了,現在學習太緊張,我們放鬆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