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隻覺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連忙回頭一看,是個長得挺精幹的小夥子,好像以前見過,但叫不出名字。
還沒等唐宇開口,小夥子就大聲道:“嗨,唐宇!你總算來了。猴子哥都已經關照我兩天了。他告訴我,說你要來搬磚。我正高興呢,看來,我王二德又要多一個小弟了,而且是猴子哥的兄弟,哈哈!這輩分可有點亂啊,哈哈!”
唐宇一聽,連忙道:“王大哥,我……”
王二德聽唐宇叫他“王大哥”,立刻擺手道:“兄弟,快別這麼叫。剛才,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以為是我小弟啊?再怎麼說,你也是猴子哥的兄弟,我哪敢跟您稱兄道弟啊?你以後就叫我‘二德子’就行了,他們都這麼叫。”
唐宇當然也明白工地上的規矩,這大工、小工、工頭的輩分都不能亂。不過,再怎麼說這個王二德看起來也有二十五六歲了,自己才18歲,叫聲“大哥”也是應該的。
於是他輕鬆地道:“嗨,王大哥,你也真是見外了,我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唄,咱兄弟還在乎什麼輩分不輩分的。頂多,當著猴子哥的麵,我叫你‘二德子’,平時就叫你‘大哥’吧。”
王二德沒辦法,隻好由著唐宇隨便叫了。他問道:“怎麼樣,今天來這兒,是不是找猴子哥喝酒的?”
唐宇連忙認真道:“不是,我真是來幹活的,你就給我安排吧。”
王二德見他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行啊。我先帶你去找猴子哥,跟他打個招呼,看他怎麼安排吧。”
說著,王二德把自己的安全帽往唐宇頭上一戴,然後跟唐宇並肩穿梭在工地上。唐宇戴著還有點汗涔涔的安全帽,感受到了王二德對自己的關切之情。他知道,在工地上,安全帽有時就意味著生命,肯把自己的安全帽給人家戴,那關係必須要好到一定程度。
不一會兒,唐宇就看到了小猴子侯斌。他正站在一片空地上,他的麵前整齊地站著五排人,大概有五十多個。
小猴子正在安排他們今天的工作。他看到王二德帶著唐宇走過來,立刻興奮地把手裏的《派工表》和筆隨便往一個人手裏一塞,飛快地跑了過來。唐宇還沒開口,就被他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嘴裏一個勁地道:“唐宇兄弟,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兩天了。”
唐宇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為了可以光明正大地不上課,來這裏賺點錢,我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哦”,小猴子恍然大悟道:“我都忘了,你還在上學,這倒是有點難度。那你今天怎麼來了?不用上課了?”
唐宇搔搔後腦道:“猴子哥,這個以後有空再聊吧。反正打今天起,我就基本不用上課了,差不多每天都可以過來幹活。不過,要是學校要考試什麼的,我還得回去應付一下。”
小猴子一拍唐宇的肩頭道:“這個當然。反正你今後就跟著我幹,來去自由。幹一天算一天工錢。”
說到工錢,小猴子似乎有些為難了。
唐宇一眼就看了出來,他畢竟在工地上幹了有八年多,哪裏可能不知道這裏麵的規矩。於是他笑著對小猴子道:“猴子哥,我知道。像我這種半路剛進來的,隻能拿人家的一半工資。你們這裏的泥瓦工師傅,一天能掙多少錢?”
小猴子有些詫異道:“一般的大師傅每天是80塊吧。你怎麼會問這個,難道你會泥瓦工?”
唐宇當然會。在重生之前的十年裏,他雖然在林可兒麵前表現得頹廢不堪,林可兒幫他報名的各種培訓,他都不肯去學。但是,他對自己的本職工作是個特別盡心的人。也就是因為這個,不管是飯店的老板,還是工地的工頭對他都很喜歡,什麼活都敢交給他做。
憑著他聰明的腦袋,和認真負責的態度,他在廚房打了一年多雜,就學了一手不錯的廚藝。如果真要給他考個級的話,他至少可以直接跳過中級和初級,考到個高級證書。
在工地上那八年,他就學得更雜了,什麼木工、砌築工、鋼筋工、架子工……,可以說但凡有的工種,他都能做得有板有眼的,水準絕對超過一般的大師傅。特別是對挖掘機、鏟車、吊車、行車、叉車這類重型機械,他更感興趣,早就玩出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