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們立刻一陣歡呼,王二德及時地又遞給唐宇一杯糖水,唐宇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而當大家正在慶祝勝利的時候,他們其實忘記了一個重要人物——錢大寶。從剛才祝白飛自己脫力,磚塊差點砸到腳板開始,錢大寶就已經知道結局了。他的臉色死灰,緊盯著還在輕鬆搬磚的唐宇,恨不能讓磚塊自己倒下來,把唐宇砸死。
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奇跡並沒有發生,唐宇毫無懸念地贏得了勝利。當他們熱烈慶祝的時候,錢大寶再次想到磚塊倒下來的情景。這時,他恨不得整倉板的磚都倒下來,把這些想造反的民工們統統壓死。
突然,由磚塊倒下來這個邪念,錢大寶想到了一條絕處逢生的妙計。他記得這個小子比試之前說過,等碼完之後,必須經過叉車工測試堆碼質量的。於是,他立刻興奮地朝刁又安一擺手。
刁又安屁顛顛湊了過去。錢大寶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刁又安別的本事不行,要論起領會錢大寶的意思來,他倒是一絕。聽完錢大寶的話,他立刻恍然大悟,諂媚地朝錢大寶笑了笑,就悄悄地退出了倉庫。
這時,侯斌和雷師傅同時走到了錢大寶跟前。侯斌道:“錢督辦,比試結果出來了,小宇勝了。那我們那個組,是不是應該把剩下的磚也搬進倉庫了啊?”
錢大寶“哼哼”一聲奸笑道:“急什麼?誰說何宇贏了?”
雷師傅立刻怒道:“錢督辦,話可不能這麼說,願賭服輸!既然輸了,那就要按照事先說好的辦!”
錢大寶見侯斌和雷師傅顯然因為唐宇的勝利,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氣得差點當場發作。
不過,為了長久之計,錢大寶還是忍住道:“我沒說不按照說好的辦啊?不過,何宇在比試之前已經說過了,要用叉車來測試碼磚質量,才能最終定出輸贏的。所以,我已經讓人去叫叉車工開叉車過來了。你們先等一等再說吧!”
大家一聽錢大寶這麼說,忍不住向那兩堆碼得高高的磚看去。
真別說,高手就是高手。不管是唐宇那堆,還是祝白飛那堆,碼得都是整整齊齊的。每層90塊,一共12層。由於磚塊都是橫側著放的,兩堆磚都是1米4那麼高。而1米4也正好是倉板堆物的標準高度。
這些磚,每一層不僅是側著放的,而且在側放的同時又都是橫豎相間的。所以互相擠挨著,可謂固若金湯。
侯斌和雷師傅相互看了一眼,淡定的一笑,都退了回去。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兩堆磚碼得都夠水準,別說是叉車叉,就是地震,也很難把它們震塌。如果錢大寶硬要叉一叉,那就不妨讓他去叉。反正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唐宇肯定贏定了。
而祝白飛一聽錢大寶的話,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以他三十幾年的眼光來看,唐宇堆磚的技術完全無懈可擊,任憑哪個叉車工來檢測,也不會有問題。所以,錢大寶的所謂測試,純粹是自取其辱。
不多久,一輛叉車鳴著喇叭,緩緩開進了倉庫,刁又安大搖大擺地站在叉車的叉腳上,乘著叉車一起進了倉庫。
所謂叉車,是由一個駕駛室和前方的兩隻叉腳組成的。叉車的兩隻叉腳呈扁平狀,一般是專門用來插入倉板底部的。一旦插穩之後,駕駛員就可以控製兩隻叉腳,把倉板連同倉板上的物品一起抬起,搬運到某處後,再重新將倉板放下來。
叉車一停下來,刁又安就帶著叉車司機來到了錢大寶跟前。
眾人一看來人,立刻不住地點頭。原來這位叉車司機叫竇洪鵬,是這個工地上十幾個叉車司機當中最牛逼的一個,技術無人能比。他兒子也在這個工地上幹活。
竇洪鵬是個老實人,幹活也很賣力,但就是愛賭。有一回,他輸得實在沒錢跟人賭了,就想出了一個辦法——用自己的叉車技術跟人打賭。
他讓自己的兒子戴著安全帽站在叉車前,然後,他自己駕駛叉車,用叉腳把自己兒子的安全帽從頭上給摘了下來,再用叉車腳重新幫兒子戴上。而他的兒子卻毫發無損。跟他賭的人當然就輸了。
也正是因為這次打賭,竇洪鵬在叉車工中的地位就此確立,從此,再也沒人敢挑戰他的叉車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