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知道已經得手,他淡定地一聲冷笑,然後不露痕跡地把朱左思的手腕一甩。朱左思的手立刻耷拉下來,無力地垂在了身體旁邊,再也抬不起來了。
唐宇這一手並沒用上什麼力,稱不上點穴,隻是自然而然地發揮了一下。所以朱左思的穴位沒有被封住,也就不需要他解穴了。過幾分鍾,朱左思的手自然會恢複的。
而這個手法,實在用得太自然了,旁邊沒有一個人發覺。連朱左思自己也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既然右手抬不起來,他就又抬起了左手。這回,他心有餘悸,沒敢再去抓唐宇的衣領,而是直接一拳向唐宇的臉上打去。
唐宇這回真的火了。他雖然不認識朱左思,但憑他多年在工地上的經驗,也看得出來,朱左思應該是工地上輩分很高的那種。所以剛才,他一直照顧著朱左思的麵子,沒有主動出手。可這回,朱左思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向他的臉上打來,那他哪裏還忍得住。
說時遲,那時快,唐宇右手握拳,朝著朱左思的拳頭迎了上去。“砰”地一聲,兩人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起。
朱左思立刻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要不是唐宇手下留情,他的左手手指肯定是要骨折了。
但唐宇這回可是留情不留麵了,跟朱左思拳頭相撞之後,他的手並沒有縮回來,而是將拳頭改成了巴掌,直接朝著朱左思臉上揮去。
“啪”的一聲脆響,朱左思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唐宇一巴掌。
所有人立刻目瞪口呆,齊刷刷地向朱左思看去。
隻見朱左思麵紅耳赤,捂著臉頰,呆在了那裏。
小趙這下可慌了,朱左思是什麼人啊?工地一霸。別說是普通的民工,就是劉明智、熊炳坤、錢大寶這幾個大工頭,跟朱左思說話都要客客氣氣的。今天,居然被唐宇直接搧了一耳光。這豈不是要地震了嘛?
小趙知道這局麵自己是收拾不了了,連忙要去找師傅竇洪鵬。還好,竇洪鵬遠遠地已經看到這裏圍了一群人,已經帶著幾個徒弟朝這兒跑過來了。
跑到跟前,他才看到,被人圍在當中的居然是朱左思和唐宇。隻見兩人正怒目相向,一時間誰也不說話。
其實,這時候朱左思心裏一千一萬個要把唐宇當場打死的想法。無奈,他的右手酸酸麻麻的,根本抬不起來。而左手又跟唐宇對了一拳,一股子鑽心刺骨的疼痛,哪裏有力氣打人。所以,他隻好眼巴巴地看著唐宇,皺著眉頭。其實,他心裏已經痛得呲牙咧嘴了。
竇洪鵬見狀,連忙陪著和事佬的笑臉,走進人堆裏,擋在唐宇跟前道:“原來是朱工頭啊,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年輕人幹上了。”說著,他又轉身指了指唐宇道:“哦,怪我還沒跟朱工頭介紹過,這是我們叉車組新晉的‘叉車王’,何宇。”
“何宇?”
“‘叉車王’?”
“他就是那個跟祝白飛比搬磚,跟竇洪鵬比開叉車的那個‘叉車王’?”
朱左思後麵的那幾個吊車組的民工,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竇洪鵬連忙解釋道:“沒錯,他就是何宇。怎麼,不信?何宇得到‘叉車王’這個稱號時,劉總工程師、熊總監理和錢總督辦三位可都在的啊。”
朱左思和朱全父子也都聽在耳朵裏。他們一開始還在懷疑,不過,回過頭來一想,竇洪鵬這個老“叉車王”,不可能將這個榮譽頭銜隨便給人的。更何況他還抬出了三個大工頭的名號,於是他們就相信了。
隻聽朱左思從鼻子裏冷哼道:“‘叉車王’又怎麼樣?‘叉車王’就不是工地上的人了?就不用守工地上的規矩了?就敢打老子的耳光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唐宇道:“小子,也怪我事先沒跟你講清楚,我可是這裏的‘吊車王’。就算你是什麼‘叉車王’,也隻好在叉車組稱王稱霸。今天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踢了我兒子一個跟頭,又打了我一巴掌,這賬怎麼算?”
竇洪鵬剛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朱左思這麼一說,頓時詫異地看向唐宇,然後又轉頭看向小趙。
小趙連忙湊到竇洪鵬耳邊,輕聲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竇洪鵬說了一遍。
竇洪鵬一聽,頓時傻了。他剛才還以為朱左思跟唐宇隻是口角之爭呢,誰知居然已經動過手了。而且,顯然還是唐宇占了大便宜。竇洪鵬心頭“咯噔”一下:這可怎麼好?朱左思的臉往哪兒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