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好奇地抬起頭來,看著王國勝。
王國勝拿著那枚硬幣,站起來道:“哈哈,小夥子,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說著,他的眼角居然閃現出一絲淚光。
唐宇連忙走過去,扶著王國勝道:“大爺,您先坐下,有話慢慢說。”
“是啊,大爺。”何穎給王國勝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王國勝聽到唐宇和何穎都叫自己大爺,不禁感慨道:“是啊,一眨眼功夫,退休都十年了,都成‘大爺’了。嗬嗬。”說著,他看著手裏的那枚硬幣道:“人老了,總會有許多事情想急著解決。再不解決,隻怕死了也不能安心啊。”
“是嗎?這枚硬幣能幫你解決什麼?”何穎好奇地問道。
“姑娘,你這算是幫了我大忙了。你不知道,我找這枚硬幣找了多少年了。”王國勝老淚縱橫道。
“這……”何穎不好意思道:“這些硬幣可不是我的,是他的。”說著,她嬌羞地指了指唐宇。
“嗯。”王國勝點點頭看向唐宇道:“小夥子,真沒想到,你這個學生仔還能幫我了卻一件平生的心願啊。看來,我不讓小語把你帶去派出所,是歪打正著了。哈哈!”
唐宇詫異道:“這……這種硬幣到處都是,對您有這麼重要嗎?”
王國勝搖搖頭道:“不。小夥子,這種硬幣實在是難找,我找了十年了,也沒找到啊。你看,這上麵的年份。”說著,王國勝指向硬幣的下方。
唐宇順著王國勝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1957”。他還是不理解道:“每個硬幣都有一個年份的,這隻能說明這枚‘一分錢’硬幣是1957年鑄造的,那又怎麼樣?”
“小夥子,看來你對硬幣收藏一點也不懂啊。”王國勝擦了擦眼淚,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其實,十年前,我對這些也是一竅不通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是個標標準準的硬幣‘收藏家’了。
十年來,我一直在找這枚1957年的一分硬幣。1957年的二分、五分的硬幣我已經都找到了,唯獨湊不齊這枚一分的硬幣。”
唐宇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您是喜歡收藏各種年份的分幣,你是個專業收藏家。”
“嗬嗬,小夥子,我剛才隻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算什麼收藏家啊,還‘專業’呢!我連業餘都算不上。而且我也不是什麼收藏愛好者。要說‘專業’,我倒是很‘專業’——這幾年來,我隻找一枚硬幣——1957年的一分硬幣。”王國勝笑著道。
唐宇、何穎,還有兩個保安都愣愣地看著王國勝,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王國勝見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他就在旁邊的一張椅子裏坐了下來。然後,把他的情況和為什麼要找這枚硬幣的原因娓娓道來。
原來,還在王國勝當江林市公安局長的時候,就在快要退休的那年,破獲了一起特大的拐賣兒童案。當時,市局派出的刑警隊隊長是一個叫林波的青年。林波帶著他手下的刑警隊,將五名犯罪分子從黑江省帶回江林市。
誰知,途中,那個犯罪團夥的其他成員在一處偏僻的公路上,對警車進行了伏擊。他們都帶著槍,還有土製的手榴彈,那真是一場血戰。
二十幾個拿著微型衝鋒槍的犯罪分子,喪心病狂地圍攻八名隻帶著手槍的刑警隊員。在這一場戰鬥中,有兩名刑警隊員不幸犧牲。
同時犧牲的還有大隊長林波。林波是王國勝最得意的弟子,是江林市乃至整個海江省警界的一麵旗幟。隻要有他在,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他的犧牲,讓王國勝悲痛欲絕。
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後,王國勝親自帶隊,出動了江林市幾乎全部的警力。他們千裏追襲,撒網擒凶。
在省公安廳警力的全力配合下,終於在雲州省——這些犯罪分子準備偷渡出境的地方,將他們全部擊斃在了偷渡的海船上。算是為林波和那兩名刑警隊員報了血海深仇。
但是,逝者不能再生。無論犯罪分子付出多麼高昂的代價,都無法撫平王國勝心中的傷痛。
林波當時還年輕,沒有結婚也沒有對象,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硬幣。王國勝就把林波生前收集的硬幣細細地整理了一番,發現還有許多年份的硬幣是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