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唐宇那邊似乎也碰到了一些麻煩。“錦滄文華大酒店”,一個晚上,最低的房間收費都得5500人民幣。
在這麼高檔次的酒店裏,唐宇的這身校服,顯然就很不協調了。頓時,餐廳裏的其它桌上的客人,都把目光向他掃了過來。
侍應生明明知道還有一位女士上洗手間了,但他也覺得唐宇的打扮實在有損於酒店的形象。於是,他故意乘楚嬌嬌不在的時候,過來問唐宇道:“先生,請問您想吃點什麼?”
催著客人點菜,顯然已經是一種汙辱了。唐宇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他也沒辦法,誰讓自己“衣冠不整”呢。於是,他假模假式地拿起了菜單。這一看,饒是他有了心理準備,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上麵的菜,最便宜的果然是一杯白開水,價格是88元。剩下的菜,他就更不敢看了。光看到後麵的零了。
他尷尬地看了一眼侍應生,而侍應生卻用一種極其職業而冷酷的表情看著唐宇。看上去謙恭有加,其實,完全可以用傲慢來形容了。在侍應生的心裏,已經看懂了唐宇跟楚嬌嬌的關係。他把唐宇看成是一個“吃軟飯”的了。
而且,這個“吃軟飯”的學生,跟其他“吃軟飯”的還不一樣。人家“吃軟飯”,一般是跟著一個長得滿臉橫肉,腰圍比胸圍大的老女人。而這位學生仔,居然可以陪著楚嬌嬌這種超級美女“吃軟飯”,這真讓侍應生氣得牙根癢癢了。
於是,侍應生催促了一句道:“先生,請您點菜吧。”
“哦,我……”唐宇朝著洗手間方向看了看,真希望楚嬌嬌快點出來。但,楚嬌嬌那邊也正忙到緊要關頭呢。
正在此時,從餐廳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大約四十歲不到,女孩才二十出頭的樣子。男人的手猥瑣地摟著女孩的纖腰。男的西裝筆挺,但是領帶歪帶著,顯然是喝了不少酒。女的打扮得倒有幾分書生氣,看上去像是個大學生模樣。
但是,這年頭,女大學生陪著大叔的事,已經司空見慣了。
一進來,唐宇這邊的侍應生立刻過去打招呼道:“原來是呂公子,好久不見了。”
那個叫“呂公子”的不高興道:“什麼好久不見,自從我把18樓租下來,開了個‘證券公司’,不是三天兩頭來這裏吃飯的嘛!”
侍應生忙陪著笑臉道:“呂公子見笑了,我這麼說,不是顯得親熱嘛!”
呂公子一揮手,不耐煩地道:“少廢話,我的老位置呢,我要吃飯!”說完,他摟著那個女大學生,徑直朝唐宇這邊走來。當他看到唐宇坐在那兒的時候,他立刻發怒地一拍桌子道:“怎麼回事,這座位不是我的專座嘛?怎麼有別人占著我的位置?”
侍應生詫異道:“呂公子,我……我沒聽說您在這裏有專座啊?”
呂公子顯然是喝多了。他平時在各家飯店吃飯的時候,都留著專座的,所以,今天一進這家超五星級酒店的餐廳,也裝起逼來。而且,他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人坐在一個靠窗的絕好的座位上,所以,就沒事找事地跟唐宇過不去了。
聽侍應生回答自己說自己在這裏沒有專座,呂公子的心裏頭頓時一股無名怒火。當著這位今天剛剛認識的女大學生的麵,侍應生居然會不給自己麵子。於是,他一巴掌朝侍應生煽了過去。
侍應生哪裏會想到呂公子會打自己,當然是毫無防備,於是,“啪”的一聲,他的臉上立刻多了五道手指印。但侍應生很清楚,這位呂公子就是江林市市長呂太槐的公子,叫呂召達。這種人物,可以說是江林官二代的極致了。
他作為一個侍應生,哪裏敢惹他。於是,他隻好捂著臉,委屈地不說話。
呂召達見侍應生被自己打了,也不敢說話,虛榮心頓時得到了滿足。於是他更起勁了,直接指著唐宇,朝侍應生道:“這個學生是誰?這是我的專座,還不快讓他滾!”
這時又過來兩個侍應生,還有一位侍應生的領班。西餐廳裏,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大家都在暗自好笑,猜想著,那個穿校服的學生,肯定要倒黴了。
唐宇的心裏也窩了一肚子的火。他是在怪楚嬌嬌。好好的,非要硬逼著自己來吃晚飯。吃就吃吧,還非得來這麼高檔的地方。結果好了,自己原本穿得這麼不倫不類的,就影響人家的胃口,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四十不到的大叔,把自己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