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昌開的是一條單向行駛的寬闊的湖邊大路。誰知,當車子開到一個較窄的路段時,一輛渣土車突然迎麵駛來。盡管對方是逆向行駛,但孫德昌畢竟是老司機,他並沒有太緊張。而是稍稍打了下方向盤,給渣土車留下了足夠的寬度。
如果是一位正常的駕駛員,在這麼寬的路麵上,根本不會出事。誰知,那輛渣土車卻偏偏“不正常”。他不但沒有向自己一側閃避,反而向著小轎車疾駛而來。
就在兩輛車快要相撞的那一刹那,孫德昌還作出了最後的努力,他急著把車開出了路麵,差點都要撞到路邊的隔離欄了。但渣土車竟然像是故意的,向著小轎車的車頭撞了過來。
“嘭——”地一聲巨響,小轎車被當場撞得翻了車,四個輪子朝天,不停地旋轉。
唐宇在父親唐濤的保護下,竟然沒有受太大的傷。而唐濤,卻因為頭部受到撞擊,當場死亡了。
看著全身鮮血淋漓的父親,唐宇驚得目瞪口呆。許久,他才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而此時的孫德昌,也早已昏了過去……
正如孫德昌所說,車禍發生之後,大家都千方百計地尋找車禍現場的蛛絲馬跡。但是,當時車禍路段剛好因為搶修線路而停電,所以監控錄像根本沒有任何影像留下來。
也就是說,這顯然成了一宗無頭的案子。當時,何梅、林子峰都為此事奔走忙碌,但根本沒有結果。
而現在,唐宇不禁想起昨天自己恢複的記憶裏,孫伯伯臨死前跟他說的那段謎一樣的話來。在他重生之前的十八歲,先是父親死了,接著是母親死了。
就在父母雙亡後,近十年時間,孫德昌一直在找那個渣土車的司機。十年後的某一天,那個肇事的司機終於被孫德昌找到。
但就在孫德昌快要跟肇事司機見麵的時候,那個從來不喝酒的司機,竟然因為醉酒,失足掉進河裏淹死了。
而更令唐宇詫異的是,司機死後,孫德昌自己也出乎醫生預料地突然死於心力衰竭。
這些死亡似乎各有各的理由。父親是死於車禍,母親是因為受不了打擊而跳樓自殺,肇事司機是醉酒落水,而孫德昌在醫院死於心力衰竭。
如果把這四起死亡事件分開來看,它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聯係。但是如果把它們連起來看,似乎又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索,把它們串在一起。
最讓唐宇不能理解的是母親的自殺。
母親在唐宇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美麗而堅強的女人。出身名門,不顧家族的反對,下嫁給當時還身無長物的父親。跟父親一樣,母親也在事業上打拚。從懂事開始,唐宇就從來沒有在母親臉上看到過任何退縮和脆弱。她的個性甚至比父親更加果敢堅強。
這樣一位女性,怎麼可能選擇自殺這條路呢?況且,父親死後,唐宇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了。她怎麼可能把兒子一個人扔在家裏,然後毫無征兆地突然自殺了呢?
難道這也是一起意外?
如果是的話,那麼這連續的四次死亡事件就出現了一個共同的特征——“意外”。當“意外”連續四次發生的時候,那就不是“意外”了。不是“意外”,那會是什麼呢?
而在這四次“意外”之後,“意外”似乎還沒有結束。於是,就有了唐宇在超市樓下被花盆砸中的“意外”,難道,這也是一次意外——第五次“意外”?
如果說唐宇被花盆砸中是第五次“意外”的話,那麼,三天前,他走得好好的,卻被一輛小轎車突然撞倒,就是第六次“意外”了。
人可以連續中彩票頭獎的概率幾乎為零,而連續發生車禍的概率也同樣幾乎為零。但偏偏就在唐宇周圍,偏偏連續發生了六次“意外”。這種概率,難道就沒有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想到“秘密”二字,唐宇的大腦不禁像電光火石般亮了起來。他“騰”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那就是u盤——那個他從工商銀行保管箱裏取出來的u盤。
那裏麵到底有什麼呢?值得父親唐濤將它放入了保管箱裏。而且,保管箱裏沒有其它任何東西,就隻有這麼一個u盤。唐宇下意識地全身摸索起來,但是,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