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拍賣會時常足足是有兩個多小時。
憑著他那樣的性格,怎麼可能千裏迢迢來到英國來參加一個拍賣會呢?
難道,是因為此刻坐在他邊上的那個女人嗎?
蘇青嬈看著一旁臉色煞白的女孩,緋色的薄唇微微揚起,淡淡的好笑,“怎麼,想衝上去抓著他的領口問一句為什麼?”
早說了要死心要死心了,哪怕是再喜歡,可是都這麼久了,雲深再耗下去,都變成老姑娘了。
感情從來都不是拿來耗的,如果有了,那麼相愛,不能拿來當成了浪費的資本,畢竟,一旦浪費,那就是對人生的不負責任。
倫敦的天氣很冷,雲深身上就一件禮服,肩上雖然搭了個披肩,但是此刻還是冷得不行。
哪怕,會場裏麵是開著空調的,明明不會這麼冷,可她就是覺得,自己此刻整個人,都像是被冰凍在了萬年寒湖裏麵一般,瑟瑟發抖。
她靜默的看著那邊,直到雲深開口,她這才收回視線,唇色蒼白,“我才不是上去,丟人。”
她要是上去,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薄臨城的女人的話,那麼那男人隻會淡淡一句不認識就把她打發了,在他麵前,她永遠都隻是一個輸了的姿態,不可能高高在上的質問他。
她沒有那什麼底氣。
蘇青嬈看著她,“那你發個短信問問?”
免得她自己猜來猜去的,心裏麵不痛快。
雲深愣了一會兒,重新抬起頭,看著那個地方,男人已經坐直了身體,看著前方,而他身側那個美麗的女人,眸色深情的看著他。
哪怕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也看得清楚,那女人眼底裏所包含的想法,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一樣。
而他,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如果坐在那兒的人是她,他恐怕,早就生氣,然後把她給趕走了吧?
雲深忽然就想笑,可是嘴唇幹涉的沒有辦法,她就靜靜地坐在原處,修長的手指攥成一團,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刺破皮肉,也不覺得疼痛。
直到鮮紅的血液從手心裏麵溢出來,蘇青嬈低頭看見了,才連忙抓著她的手逼迫著她鬆開,蘇青嬈瞪著她,“雲深,你一定要為了個男人這樣折磨自己嗎?”
她已經跟她說了無數次了,愛就愛,愛了不回頭那就不回頭,可是不必要拿著自己的身體來為這場飛蛾撲火的愛情陪葬。
她自己的身體,好與壞都是她自己的,疼的是她自己,不是別的任何人。
這樣簡單的道理她為什麼就不明白?
雲深看著男人的背影,眼眶紅腫,眼睛有些發疼,她高高興興的來,可是卻看到這一幕,她不責怪是蘇青嬈告訴了她他在這裏的事情,她反而很感激,有些時候,看清楚一件事情,早一點看清,就早一點痛心,也許,傷口愈合就會更早一點。
她默默鬆開自己的手,低頭看著血肉模糊的手心,蒼白的唇瓣微微張開,“雲深……”
“嗯。”
“你說我是不是傻?”
“豈止。”
豈止是傻。
是無可救藥。
前麵,男人低頭看著手機,時間已經快要到八點了。
男人今日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搭配著白色的襯衫,標準的商人裝扮,即便是在幾十號穿著這樣的服裝的男人間坐著,他的氣質在這裏也依舊是拔尖的。
何況一個東方人的麵孔,在這樣充斥著外國人深邃立體的五官之中,顯得更加的分明精致,也吸引了不少外國名媛的目光。
Lilian就坐在他旁邊,女人今天一身淺黃色的小禮服,長而卷的頭發做了個隨意的發型在頭上挽了個發髻,兩邊隨意的落下來幾縷頭發,顯得她越發有著小女人的精致。
女人看了一旁明顯不耐煩的男人,淡淡地笑,“怎麼,這就不耐煩了,我說了,等你陪我看完這場拍賣會,你母親的那枚綠祖母戒指,我就還給你,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既然你找到我了,那我給你就是了,不過,也不能白白給你,是不是?所以,乖乖在這兒陪我到結束,完了我就把戒指還給你,不然你給我一個億我也不給你。”
女人淡淡地笑,很傲嬌,很……像一隻高貴優雅的貓。
那枚戒指也是之前母親在國內的時候得到的,母親說是一個女人在懷孕的時候在飛機上的時候暈倒了,恰好她也在那架飛機上,母親是醫生,所以就做了急救措施,把那個女人和她孩子的性命都給救了回來,那女人出於感激,所以就把這枚戒指給了她。
看起來就價值不菲,可是當時,那女人非要把那戒指給母親,母親也沒辦法,所以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