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城的傍晚時分,普通人回家,修士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到酒樓茶肆。這時候的酒樓茶肆要比白天熱鬧許多,會有不少修士相約到鬥武台上切磋一番。
今天也不例外,好鬥的人走進門口就在人群中搜索想要過招的對手。有一修士走到多日來一直在觀察的一位劍修身前,剛要開口相邀,卻將對方一個縱身從旁邊窗口跳了出去。
對方氣息並未離開酒樓範圍,知道劍修感知力比其他修士敏感,那人趕忙追了上去。跳出窗口,在酒樓樓頂找到那位劍修,就趕緊趕緊走了過去,“道友有何發現?”
那劍修目光盯著城主府一動不動,“有劍道前輩正在突破。”
繼這位劍修之後,又有許多人陸續出現在城中建築的房頂,也有人踩著飛行法器懸浮於半空中,目光都集中在城主府。有心人士粗略一掃,便發現這些人大部分是劍修。能引起這麼多劍修的在意,其他修士也陸續出現在視野開闊的地方。
城中第一酒樓萬通樓的頂樓中間雅閣對坐著兩個男子,一冷一溫,都是容易讓人一見傾心的那種帥哥俊男。不過那位冷麵帥哥可沒有幾個人剛隨意接近,因為他是泣血崖崖主梁敬思。另一個倒是看起來容易親近些,但麵色蒼白,最色發青,病癆鬼的模樣足夠讓人望而卻步。
外麵的喧嘩引起二人注意,梁敬思召來手下,“去看看。”
轉身出去,沒多久梁敬思那位手下就回來。走到二人近前躬身行了一禮,“啟稟崖主、白少君,城主府中有劍道高手正凝聚劍罡。”
白少君不是名叫白少君,是因為他是上梧州下一任州主的人選之一。白凜此時正對著一幹內侍大發雷霆,就因為他這個叫白越的孫子竟然偷偷溜了出來。知道他來了夏武洲,與他是好友的梁敬思便約他來濱海城的萬通酒樓回味上梧州沒有的海物。
聽了梁敬思那位手下的話,對此地有幾分了解的白越便笑著說道:“楊靖風從哪裏招攬來一個劍道高手?”
“這名劍道高手似乎並非楊城主手下。屬下之前稟告過,元化大師此時正在楊城主府上做客。六日前,他從傳送陣那裏帶出一名似乎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被帶入城主府中便被安置在一處貴賓院中,由楊城主和他的夫人親自守護,並禁止任何人接近那座院子百米內。”
梁敬思眸光閃了下,“女子?”
白越端起酒杯抿了口專門為他點的青果酒,“可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得依附別人才能生存,有不少不遜於我們這個男兒。不過在劍道上有如此成就,那女子的個性一定不怎麼討人喜歡。”
梁敬思看了眼白越,“那名女子個性是否討人喜歡,和我沒關係。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與她過上幾招。”
“或許是個美女呢。”白越撇扯了下嘴角,“雖說不是所有女子都得依附別人才能生存,但女子還是需要我們這些男人憐惜。你張口就要和人打,小心找不到媳婦。”
梁敬思眉頭輕皺了下,“我爺爺是不是又和你說了什麼?”
白越擺了下手,“還是那一套老黃曆。什麼你若不找個人定下來,他就無法放心離開之類的。”
梁敬思正要接白越的話,便聽外麵響起一片驚呼。身形一動,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窗口處。與他對坐的白越則是慢慢起身,慢悠悠的晃到窗口處。
站到窗口前,二人的目光便被城主府中升起的光柱吸引了過去。那光柱從城主府靠近主院的一處別院中以千鈞之勢直竄雲霄,瞬間就將城主府上空那片幾乎將半個濱海城的火燒雲破開一個大洞。
一直到夜色徹底降臨,那道光柱才開始有說收斂。不是消散,而是凝實,慢慢凝成了一把至於十餘丈的巨大光劍懸浮於城主府上空。劍身半青半紅,將濱海城分成了青紅兩個世界。
“這是劍心?”白越臉上失去了像是麵具一樣掛在臉上的淡然。
梁敬思點了下頭,“那人正在用劍罡淬煉劍心。”
白越將靈元集中到雙眼,立刻發現那巨大光劍乍一看竟像是由千萬道劍影彙聚而成。但隻要稍作觀察,便會發現那些劍影隻是在光劍內部竄動。劍影動的越來越快,光劍也越來越明亮。沒多久,雙眼就因為刺痛而不得不收回目光。
他們這些與劍道無關的修士就是看個熱鬧,城中的劍修多肅然而立。有的人就是靜立不動,以心神去感悟那道光劍散開的劍意。有的則放出劍心,以自己的劍意與那道光劍散開的劍意遙相感應。其中一些人不久之後便麵露喜意,看來是有了不錯的收獲。
其實,胡映雪也不想這麼招搖。劍氣轉化凝結成劍罡和凝結金丹差不多,雖然能引起靈氣暴動,但完全可以獨自悄摸悄聲的完成蛻變。可在最後關頭,她發現有一些外來劍意怎麼也吞噬不掉。她很快便想通原因,應是道不相同。她為仙道,那些劍意的原主人應是魔道。
在彌日的建議下,她將劍心外放。以剛凝聚而成的劍罡打磨淬煉劍心,同時借劍罡威能將那些外來者清除出劍心。被清除出來的劍意沒有被完全浪費掉,城中有不少魔道劍修,在以心神或劍心感應是抓住了某絲劍意。雖然被他們感應到的隻是殘餘,卻依然可以讓他們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