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四個受傷頗重的內門弟子療傷的時候,侯強帶著兩個外人弟子跑去綠錦蛇的老窩瞄了眼。老遠就聽到了激鬥的聲音,放開神識掃了眼,果然就是之前在坊市上見過的那些百草門弟子。不想被綠錦蛇誤會是去撿便宜的,已經確認了某個猜測,他們就回來了。
聽了侯強帶回來的消息,胡映雪眸光閃了下,“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去坊市那邊走一遭,或許還有人買了有問題的驅蟲香。”
李升,就是那個在坊市上從朋友手中購買驅蟲香的內門弟子,聽了胡映雪的話就睜開了因療傷閉上的眼睛,“的確必須過去一趟。我那個朋友常年在那裏做買賣,若是真有人買到有問題的驅蟲香,那他就要替百草穀那群混蛋背黑鍋了。”
聽了李升的話,另外三個受傷的內門弟子就跟著停止了療傷。其中一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搖晃著走到侯強身邊將半邊身體掛在他身上,“侯三,等下就麻煩你把我扛過去了。”
侯斌拿出一隻不知名禽類的爪子在自己身上來了幾下,將身上衣服劃出幾道看起來像是被猛獸抓開的口子。接著拿出一袋新鮮的獸血,一邊往身上用那爪子撕開的口子拍,一邊對和他與侯強一起的那些外門弟子說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學我。咱們不弄得淒慘一些,怎麼對得起那些混蛋的苦心設計。”
“二哥,你狠。不過既然百草門的人敢在別人藥裏動手腳,就得做好承受這樣做帶來的後果。”說完。侯強看了眼自己身上。沒舍得對身上的軟甲下手,就在上麵和頭臉上弄了些看起來像噴濺上去的血跡。
不過片刻的工夫,本來才隻是有些狼狽的一群人看起來比李升四個人還要淒慘,就跟剛剛經曆了一場很有可能攸關生死的激烈戰鬥一樣。再加上雖然經過一夜的休整,侯斌他們並沒有恢複多少,一個個臉上都還帶著重度疲憊帶來的蒼白,不知內情的人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胡映雪是個女人,自然也有愛美的一麵,真沒勇氣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轉頭看向同樣沒有任何動作的慕天玄,“你不弄?”
慕天玄搖了下剛才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扇子,“不用弄。千鈞一發之際,咱們幾個人及時趕到,才救下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的他們。”看了眼九幽沒有收起行舟,“這位上人見我們一行人傷員太多,就好心的用行舟將我們送到坊市。然後發現我們要急著回宗裏,就再次好心的將我們送回宗裏。這樣是不是感覺更合情合理?”
“是很合情合理。”胡映雪暗歎一聲,知她者非此混蛋莫屬。這樣一來,就不需要向太多人說明她和九幽的關係。蒼朔宗不是沒留過客人常住,九幽跟過去就住下了也不會讓人想到契約上去。
九幽對此無異議,等侯強他們去把之前被尉遲瀚宇等人殺掉的兩條綠錦蛇處理好,就招呼眾人上了他的行舟。一盞茶之後,在坊市中遊逛的人就看到一艘很華麗的行舟從十萬大山山域裏疾馳而出,然後緩緩落在坊市入口的降落台。
行舟停穩,就從上麵下來一群人。除了走在最前頭的五男一女,一個個都相當狼狽,都要互相攙扶著才能站穩。看到這群人,坊市裏就有不少人聚到一起交頭接耳起來。
“是之前進入十萬大山獵殺妖獸的蒼朔宗門人,怎麼弄的這麼狼狽?”
“最近有些人專門盯著蒼朔宗的人找麻煩,他們應該就是遇上找麻煩的人圍攻了。”
“那是蒼朔宗的當家大弟子尉遲瀚宇。果然和傳說的一樣,看到他的人就感覺有涼氣從腳底直竄腦門。”
“那個穿一身白袍的我認得,是蒼朔宗排名第八的真傳弟子慕天玄。據說他煉器手段非常高明,比玄火宗的人都厲害。”
“抱著劍的是蒼朔宗排名第七的真傳弟子陳啟。我聽說他的劍非常快,你能看清楚他的劍就意味著戰鬥已經結束了。”
“那個女人誰啊?真幸福,竟然和四個更有千秋的極品男人走在一起。”
“看來你的花癡病又犯了。不過那個臉生的男人確實很養眼,有機會的話可以試著勾搭一下。”
某對女人的話讓胡映雪看了九幽一樣,卻見他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收起了他的行舟就跟著他們一起向坊市裏走。不過她立馬收到了他的傳音:“我什麼絕色沒見過,那兩個女人在其中墊底都沒有資格。”
胡映雪聞言便傳音問道:“我呢?”
九幽慢悠悠和胡映雪並肩一起走,同時用傳音回道:“至少我現在還不覺得你哪裏討厭,應該算還可以吧。”
能得到九淵冥蛇皇子已經不討厭的評價,胡映雪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知足了。可惜現在她要繃著緊皺眉頭的樣子。不能用微笑回複九幽算是變相的誇獎。
侯斌他們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就是想引起更多的注意。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不少人特意跑過來看他們有多淒慘。不可避免的有人幸災樂禍,但多數與某個計劃無關的人都笑不出來。蒼朔宗的人都尚且如此,如果是他們遇上那些事,或許早就沒機會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