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擂台的是一個穿著短打、袒露著胸口的漢子,如此五大三粗的人拿出的卻是一朵花。單看花朵和劍蘭有幾分相似,區別隻是花瓣和連著兩片細長葉子的花莖都跟水晶似的通透。同時散發著淡淡的綠光,映的那漢子一張臉都帶了幾分綠意。
看到那朵花,慕天玄便向胡映雪問道:“這是冰蘭?”
胡映雪點了下頭,“芒色為綠,主體至少已有六千餘歲。采花的人是個行家,知道采花的時候需將托著花莖的兩片葉子一起切下來,還知道不能直接放在玉匣中,得用雪葵的葉子托著。不過這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這份心的人,不是從別人手中得來的,就是代人上的台。”
莊俊遠眼裏精光閃動,“這位道友隻看一眼就能說出這麼多,應當也是此中行家。”
胡映雪笑了下,“我對丹道有幾分興趣,因此在靈植方麵也多有涉獵。我想要這一枝冰蘭,要怎麼做呢?”
莊俊遠回道:“若無人打擂,等下可以用靈石拍下來。若有人打擂,那就要看結果如何了。若是贏了或者贏的一方要的是一萬中級靈石,你可以向物主詢問是否可以交易。擂台的規矩,贏了後東西也是要付靈石才能吃下。若是贏的一方要的是物,基本上就沒辦法得到手了。”
不被點名或者有特別在意的物品,胡映雪今天不打算上擂。他們這一隊人在外人眼裏最高修為不過是融合期,在旁邊一些人眼裏就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若是惹起注意,絕對會被一些無聊的人盯上。她不怕麻煩,卻也不願意隨便招惹麻煩上身。
胡映雪不想出手,莊俊遠卻想交好這位在會盟丹比上弄出丹劫的新晉名人。招手交過一個侍衛,將一隻玉匣子交給你,同時朗聲說道:“好久沒出來露下臉了,今天就由我出個頭吧。”
侍衛帶著玉匣子跳上擂台,站在那漢子兩米左右的地方打開了玉匣子。他把蓋子掀起來,台下就有人倒抽了一口氣,“七品竹節蓮。”
竹節蓮這名字取的非常形象。這一種靈植花莖葉都跟竹子一樣一節一節的,就跟用大小竹節雕刻拚湊而成似的。也不知道是巧了,還是莊俊遠故意的。竹節蓮和冰蘭的主要作用都是靜心凝神,煉製成丹珠之後收在識海中,可以抵禦心魔的侵蝕。
論品階,漢子手上的冰蘭和莊俊遠叫人送上台的竹節蓮不分上下。但要論效用,竹節蓮的效果要比冰蘭好上一節。再說稀有度,竹節蓮比冰蘭要難得的多。一株冰蘭一次至少能開上百朵,一池竹節蓮卻每次隻能有九朵開放。綜合對比一下,自然是竹節蓮勝了。
上台時莊俊遠已經和侍衛說了,分出高下之後那侍衛便對那漢子說道:“我家公子對你這一枝冰蘭有興趣,開個價吧。”
台下一個手裏拿著柄金色扇子的人搖了下手裏的扇子,“莊二你看中這東西,我老杜當然要給麵子。給我十萬中級靈石,這東西就讓你拿去。”
莊俊遠聞言便笑道:“要我十萬中級靈石,你這家夥看來是不服輸啊。你要這些,我便給這些,稍後你還得回我一頓酒。”
有人過來收了十萬中級靈石,台上的漢子就把冰蘭送了過來。摸不清楚胡映雪他們如此低調的原因,莊俊遠沒直接把東西交給胡映雪。收了東西,就隻是笑道:“這個老杜叫杜子騰。據說是他母親生他時一直嚷嚷肚子疼,他家老頭便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莊俊遠的聲音沒有壓低,惹來一小片哄笑聲。杜子騰接過裝著靈石的儲物袋,斜了莊俊遠一眼,“莊二,你這人忒不夠意思。每次我遇上你結識了新朋友,回回都拿我那名字打趣。雖說那的確是事實,也不能總拿出來說。說不定哥哥哪天就脆心肝了,到時候有的你好看。”
聽這話就知道杜子騰根本不在意莊俊遠拿他的名字開涮,也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情誼一定不是一般的深厚。站在莊俊遠那一隊人旁邊的人很有眼力價,馬上把位子讓了出來。看到位子空了出來,杜子騰就帶著他的一幹隨從走了過來。
杜子騰長得十分瘦弱,瘦的就跟個竹竿是的。他的一幹隨從卻都是和上台的那個漢子一樣都長得虎背熊腰,而且一個比一個壯。走在最後的兩個人單獨放出來就是一堵人牆,走起來的感覺卻讓人覺得十分輕盈。身上的肉雖然一堆一堆的,卻一點抖動的跡象都沒有。
走過來之前,杜子騰就把之前就和莊俊遠一起的梁敬思以及看起來剛才才遇到的胡映雪等人都打量了一番。以他對莊俊遠的了解,如果胡映雪他們修為真的和表現出來的一樣,那就是身份必定不普通。所以走到近前便大笑著說道:“我老杜可不怕你喝窮我,等下把你這些朋友都帶過去。待會兒和佟四打聲招呼,讓他給留一個大閣子。”
莊俊遠回了一個白眼,“知道你不差那點靈石,我保證一個都不落的都給帶過去。”
叢樺給胡映雪傳音:“他開口了,你便應下來。我覺得那塊赤玉髓出現的有些蹊蹺,少不得要和這裏的城主大人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