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深入,暴風雪越來越大,其中裹夾著的寒罡品級也越來越高。原本預估的是最高級的寒罡為五品,沒想到才進入冰原深處就將五品中零星夾著六品。要是胡映雪沒琢磨那張丹方,走到那裏的他們就必須得轉頭回去。
不過依然有很多困難要他們去克服,比如越來越的風讓行舟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速度慢下來,行舟外層凝冰的速度就變得越來越快。要有人不停的敲擊掉那些冰殼,才能保證行舟不會因為冰殼太重變得速度更加緩慢。
行舟的防禦力可比人高,如果行舟都不能繼續往前走,就意味著人更不能繼續往前走。而且進了這個區域,傳送符之類的東西就都不能用了。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風雪,胡映雪的眉頭一直擰著,就怕行舟會突然停下不動。
就在行舟上的空氣都要因為眾人沉默太久結成冰的時候,宋裕盛突然出生說道:“再堅持一下。前麵有個冰穀,我們可以貼著冰穀底部走。那樣阻力會小很多,就是要十分小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落下來的冰塊。”
這話就跟強心劑一般,立刻讓一行人多了幾分信心。行舟晃晃悠悠的前行了四五十裏,一片白茫茫中出現了一道明顯的雪線。宋裕盛走到行舟船頭,翻手拿出一張連弓弦都是火紅色的長弓,以真元凝出箭矢。隻能一聲轟然,雪線上出現了一個可供行舟穿行的洞口。
不用宋裕盛發聲,一直負責控製行舟的戈武就操控著行舟一頭裝進了那個洞口。順著轟出的雪洞下潛了二十多米,才算正式進入冰穀。因為封堵住外沿的雪層太厚,冰穀中一片漆黑。不過行舟上的人都是修者,即使伸手不見五指也影響不了他們的行動。
果然如宋裕盛所說,要小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的冰塊。就是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間隔有些短,而且有時候那冰塊掉的就跟下雨似的。不過比起外麵的暴風雪,這些冰塊絕對隻能說是小麻煩。
一下變得輕鬆了許多,王柯勾住了宋裕盛的脖子,“幸好你知道這個冰洞,總算可以稍微鬆口氣了。”
宋裕盛抬手摸了摸鼻子,“我以前不是和你們說過有次險死還生麼?這個冰穀就是那一次發現的。如果不是因為發現了它的存在,那就就回不去了。”
聽了宋裕盛的話,王柯和冷烈的臉色都有點黑。冷、王,宋三家各有所長,冷家擅長的是尋找天極冰原上的天地寶材,王家擅長的是收集各類情報以及做買賣,宋家擅長的是捕殺妖獸。作為宋家培養出來的底牌,宋裕盛每年都要用一些別人根本不敢獵殺的妖獸償還家族培養他的恩情,重點是這種償還並非自願。
氣氛一時間又有些冷凝,王柯笑了笑,勾住宋裕盛的脖子語帶威脅的說道:“你這家夥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冒險了啊。”
宋裕盛咧了咧嘴角,“不會了。”摸出身上的地圖,在旁邊的桌子上平展開後指了下右上角的一個冰山,“沿著這個冰穀走到底,出去就是這裏。這裏地方距離我那次看到水晶宮的地方也有十來裏路,不過我雖然記得範圍,當時回頭找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發現。”
宋裕盛拿出的地圖是這附近的詳細地圖,因為範圍小了許多,冰川等地貌都標注的很詳細。胡映雪目光落在上麵,腦袋裏就浮現出一個陣圖,陣圖上的幾個大的陣點正好能對應上幾處冰山所在的點。
陣圖就是封印天魔心髒的那個。小平原四季如春,即使陣圖有很多地方被隱藏的很好,但隻要在陣圖上有些造詣的人還是能看出不少蛛絲馬跡。這邊確實常年冰雪覆蓋,除了幾處冰山因為高度的原因沒有被埋起來,其他線索應該都已經被冰雪覆蓋起來。
不過腦中既然已經出現了懷疑,那就比完全抓瞎要好一些。反正要走到冰穀的那一端估計要在一天兩夜之後,胡映雪就拿出紙筆複製了一份地圖,參照腦中那個陣圖在上麵勾畫起來。
一行人中,隻有陳明經曆過小平原那件事。那件事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不隻是屍變後人間地獄一般的陰森恐怖,還有那個布局驚人的陣圖。胡映雪畫出了個大概,他就認了出來,“這是小平原的那個封印陣圖?”
胡映雪點了下頭,“陣點能對上,不過這不代表就一定是那個陣圖。”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誰懂陣法?”
冷烈、王柯和宋裕盛都從心腹中叫了個人過來,看過胡映雪勾畫出來的陣圖都搖了搖頭。他們退到一邊,一直站在胡映雪身後的戈武走到桌邊拿起筆在那張紙上添了幾道線。
胡映雪隻是不精通陣道,陣法上的東西還是懂不少。看過戈武畫的幾道線,眸光閃了閃,“這裏若真是有這麼一個隱匿陣,就可以解釋為何見到那水晶宮後再回頭找就找不到了。”
宋裕盛問道:“那我為何會看到那片水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