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提示,展台突然升高了一些。見此情景,許多目光立刻移到了胡映雪身上。之前收到了萬文斌的傳音提示,胡映雪在眾人的注視下站起身。一個閃身,便抱著厲風上了展台。
“那隻妖獸是火係妖獸?”
“她不會是要讓那隻小獸幫忙吹火吧?”
“比起帶那隻小獸上台做什麼,我更好奇她能拿出什麼樣的丹鼎。”
……
胡映雪沒有刻意去注意周圍的議論,但出聲的人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還是有很多話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嘴角輕輕勾了下,揚手放出一個丹鼎。如果楓林城的人在,一定會認出那是當年胡慶偉和水輕怡以父母身份送她的青雀鼎。
對低級煉丹師來說,青雀鼎算是很不錯的丹鼎。但對於一個已經時四品丹士的煉丹師來說,這隻丹鼎的品階就有些過低了。當即就有人帶著譏諷嗤笑道:“小世界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麵,隻會嘩眾取寵。”
不是沒有人想附和這話,但沒人開口。如果胡映雪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煉丹師,或者她沒有拿出那些讓人不願放棄獲得機會的丹藥,他們絕對不會有絲毫顧忌。哪怕胡映雪是九重天的人也不例外,畢竟有不少人很樂意看到九重天丟麵子。想到那些丹藥,再想到還可能出現的讓他們更為心動的丹藥,就趕緊把附和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有人玩了些小手段,就等著胡映雪登台後挑刺。出言譏諷胡映雪的那個就是收了好處的,發現按約定說完那話之後沒人應和,第一反應就是他被人給設計了。認為事後得不到之前談的額外好處,此人轉頭看向丹盟某人的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樣,看的那人滿頭大汗。
胡映雪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哪還能不明白有人想看她下不來台。微微一笑,“我第一次接觸丹道的時候才要滿十歲,當時懂的特別少,父親、母親就送了我這個青雀鼎。我的家族當時隻是一個小鎮上的小家族,他們買下這個丹鼎可是承受了不少壓力。我這是第一次以高階丹士的身份露臉,他們不在場,就隻好用這隻丹鼎代替了。”
聽了胡映雪這段話,有不少人的嘴角帶上了笑意。舔犢之情是世間最無私的,即使記憶中的人已經不再許久,也會在想起一同生活時的點點滴滴感到無比溫馨。胡映雪以感懷的語氣說出丹鼎來曆,又透出想以這個丹鼎替代沒有到場的父母見證這個第一次,立刻拉了一片好感。
不過胡映雪拿出青雀鼎的用意的確也如一些人猜測的那樣,用這種看著低調實則高調的方式增加出場效果。一個好的丹鼎可以證明一個煉丹師的身家多寡,用一個普通丹鼎煉製出上品丹藥來能證明一個煉丹師是確有本事。她就是要用這個品階不高的丹鼎告訴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有真本事就是這麼自信,不服走著瞧。
拿出了丹鼎,接下來拿出的就是煉丹材料。和會盟丹比時一樣,除非是眾所周知的丹方,在這種場合當眾煉丹也會對所用材料加以掩飾。一般都是用可直接煉化成靈氣的玉匣子封裝,胡映雪這次也遵循了這個慣例。不過有一個玉匣子是打開的,就是裝著一株蘇合草幼株的玉匣子。
蘇合草難得,自然多數人都沒機會親眼見過。但對稀有靈植如數家珍的人來說,要認出蘇合草卻不難。根,莖,葉,一一和記憶中蘇合草的特征比照過。沒有任何一種靈植和蘇合草長的類似,若說不是就是自扇耳光。
認出了蘇合草,周圍的席位上卻半點喧嘩都沒有。就算眼睛沒有看向展台,神識也緊緊盯著那棵蘇合草。除了已經知道胡映雪要煉製煉神丹的人,無一例外的都在猜測胡映雪要用那棵蘇合草煉製什麼丹。
胡映雪沒有再開口,抬起右手,右手食指的指尖出現了一團冰藍色的火焰。玄極冰焰,當初得到第一片玉簡和五行混沌鼎中的土鼎時一起得到的異火。這個環節真沒有意在煉丹時用的火種上追求什麼震撼效果,就是若是沒有它,她也不能煉化蘇合草,更不用說那蘇合草煉丹。
但震撼效果是杠杠的。看到那團冰藍色的火焰,不止在場的煉丹師,大部分火修眼裏也露出了濃濃的嫉妒之色。隻有極少數的火靈根修者能自己凝出異火,比如胡映雪之前接觸過的黑焰僧。多數火係修者都是尋找天生天養的異火收為命火,玄極冰焰這一級別的當然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寶貝。